>
“阿桃,也给一盒!”
少年白鸟天真烂漫地,把一打份量的松露递了过来。
“谢、谢谢……”
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啊、之类,打算把这些全吃了吗、这类,虽然有各种各样想要吐槽的地方,誓护还是爽快地收下了盒子。
看到松露的盒子,艾可妮特心神不定地扭动着身体。誓护拆开包装,捏起一颗巧克力,放进艾可妮特小巧的嘴巴中。
顺便,自己也尝一个试试。
限定松露“月夜小石”是白色的。表面不是可可粉,而似乎是白巧克力粉。触碰到舌头的瞬间,浮现出软软的牛奶的香气——的确很美味。也算明白了艾可妮特的这份执着。
这位艾可妮特,刚吃完第一颗,就紧紧地盯着誓护的手边。
“还想要?”
艾可妮特抬起眼睛偷偷看着誓护。不能“嗯”地爽快地回答(还是不会回答?)这一点,就算变小了,还是让人觉得是艾可妮特啊。
誓护把整个盒子交给艾可妮特,陷入了思考。
一直就呆在这里,绝对不行。就算早一分钟也要想办法解明杀人事件,把祈祝救回来才行。
说起来是什么样的事件,誓护还不清楚。抓住事件的概况是先决条件吗。然而,在这情况下要问谁才好呢。
悄悄地试着查探了下大家的样子。
姬宫氏一如既往,拿着手机与外界联络。冷静的、毫无疏忽的对应。虽然年轻,但就算是一国一城之主也能胜任了吧。
樫野在他身旁,从容不迫地侍立着。本来就是这种类型的人物吗,极端的沉着冷静。这份冷静甚至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面包师花柳正哼着鼻歌,白鸟则全神贯注地品味着松露巧克力。这两位简直就没有紧张感——至少表面上是。
这其中,最最动摇的是自己也说不定,誓护想到。
能够相信他们吗,誓护考虑着。都是有个性的人难以判断。
搞得不巧他们当中,有把祈祝带走的人——或者是同伙——存在,也未尝不可能。把艾可妮特弄成这样的元凶,也有可能在。一开始怀疑就没完没了了。
是因为身处这濒临倒塌的建筑物之中、这奇特的状况吗,还是因为祈祝被抓为人质的原因呢,誓护的“嗅觉”不灵敏了。谁是敌人,谁是自己人,无法看透这一切。为自己不同于往常迟钝的嗅觉感到焦躁,又为了压制住这份焦躁,誓护把头拼命地摇着。
冷静点,他劝诫自己。
为何这么焦虑,桃原誓护。“嗅觉”无法运作又能怎么样?紧绷理性神经、靠着层层推理前进吧!
可是,面目不明的不安感仍未消除。
是这不安传递过去了吗,艾可妮特也安定不下来了。把空空如也的松露盒丢了出去,站起了身子。这氛围就好像放手的话,她随时可能逃到哪里去一样。
樫野敏锐地注意到了,朝这里靠了过来。
“不要紧吗?”
“——嗯,啊。”
“这位是……?”
樫野的视线投向艾可妮特。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在问她与誓护的关系,但誓护判断是在问她的情况,于是这么回答。
“似乎,稍微受到一点惊吓。”
“是不是有哪里受伤了?”
“嗯……不过没关系的,她。”
实际上,伤口本身早就愈合了。嘴角边沾染的血迹,也在手帕和巧克力的擦拭下,变得干干净净。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好吧。我去找找吧,急救箱之类的。”
“啊,不用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
“请不要客气。有没有其他能通行的洞,顺便也能找一下呢。”
樫野笑起来。镜片后面的眼镜温柔地眯起来。
“社长,正因如此,我出去下。”
姬宫氏虽然有所犹豫,还是首肯了。情非得已,他如此判断道。
得到了社长的准许,樫野便离开会场。
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誓护也下定了决心。
是啊。一动不动也没有办法。首先就靠双脚来搜集情报吧。
“那个,姬宫社长。我们也想,稍微去外面一下。”
拉着艾可妮特的手,站到姬宫氏面前。
姬宫氏把手机拿离耳朵,冷冰冰地说了句:“抱歉,无法许可。”
语调很严厉。然而,誓护也没有那份从容,可以老实地退下来了。
“可是,那个……她有点,要去下洗手间。”
瞥了一眼艾可妮特,撒了个谎。把艾可妮特当成这种工具使用,要是事后败露的话,就只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了。可是,这事关祈祝的人身安全。这点事情就乞求宽大处理吧……
姬宫氏果然一脸困扰。
不过,最后还是照顾到了客人的隐私和尊严。
&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