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所谓音乐,就是这样的道路。”
“这种事……”美赤的表情像要哭出来,“太辛苦了……”
就算被挚友憎恨,也不得不走下去的道路吗?
就算、失去了纱彩?
“小纱她对你抱有这复杂的感情,我以前就知道。但是,如果事情不到这般田地的话……总有一天,她会理解的。我到今天都坚信着。因为……”
凉夜的微笑看上去能包容一切,他温柔地说道。
“你的长笛,真的非常优秀啊。”
“…………!”
美赤的瞳孔微微颤动,证明了她的心情也有所改变。誓护拉着祈祝的手,靠近两人。
“织笠同学,至少全靠你,祈祝才和长笛相遇了。”
像附合凉夜的话般,誓护笑着说。
“没办法,看来我还得等好久。但我等着,总有一天,祈祝会为了我吹奏出完美的乐章。”
他轻轻地抚摸祈祝的头。祈祝将大大的眼睛转向她,直直地注视着美赤。
终于,滴答一声,美赤的眼角泪光零落。
这一滴泪水过后,就像决堤的大坝了。和先前外溢的激情一样,之后一直一直渗出泪水,停也停不住。
然后,美赤放声大哭。唏唏嘘嘘——就像幼女般大哭。
誓护和凉夜的脸上共同浮现出苦笑,互相看了一眼。
终于安心下来了。之前还想着会不会出意外,美赤现在没事真太好了。
在心口的大石终于放了下来的誓护的背后,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喂,海蜇。”
“都成了绰号了!?”
是少年教诲师。是什么时候来的呢,突然就站到了誓护的背后。扭曲的嘴唇宣告着不满,他正斜眼瞪着誓护。
这样站近了瞧着,还颇能算个美少年。他身材有些矮小,比誓护的鼻子略低一点。虽然身形消瘦,目光却很锐利。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这是做的发型吗,还是天然形成的,夹杂着翠绿色的头发根根倒竖着。
少年用不耐烦的口气对誓护说。
“托你的福我到最后都像个小丑。”
“托我的福……又不是我的责任啊?”
“给我记住了,海蜇。”
切地重重地咂了下舌。像是要故意强调这把刀一样,把刀抗在肩上。
“能把我愚弄到这种程度的,天上地下就你一个。总有天,我要亲手在你额头刻上亚当的象征,等着瞧。还请你尽力地做坏事吧。”
“哇!这算是威胁吗……”
“……唉,一码归一码。”
“————?”
“今天的事就让我道声谢吧。多亏你,我才没干出愚蠢之极的事来。”
微微一笑,却让人觉得像苦笑。于是,他又稍微带点难为情地说。
“——轧轧。”
“啊?”
“轧轧啊,我的名字。记住了。”
誓护也用笑脸回应。
“桃原誓护。我的名字。”
“我知道。海蜇。”
“不是完全不知道吗!”
无视了誓护的抗议,少年站到了美赤和凉夜的面前。
是难于启齿吗,他视线移向了一边。
“……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至少让我送你们一程。”
两人表情惊讶地看着少年。然后,她们的视线唰地转向誓护。
美赤仍然在哭个不停,一边哽咽,一边问誓护。
“桃、原、君……?”
充满疑惑的眼神。誓护耸耸肩,稍微带点俏皮地回答。
“没关系,他能信赖。我觉得一起走更好。你父母,一定非常担心吧——对吧,轧轧。当然,记忆操作的售后服务也会附赠吧?”
“混蛋,现在还打算差使我吗……”
少年——轧轧精疲力竭、自暴自弃般的低声说。
“……切,知道了啊。这时候,多一个人两个人也没啥区别了。”
“消除痕迹当然很好,不过可别把我的记忆给消除了哦。”
“刚才说过的吧?‘记住了’”
“哈哈,是这样……”
“而且你这家伙似乎被公主大人看上了啊……我反正是没办法啦。”
用头示意了下艾可妮特的方向。
“拜拜。也帮我和那边那公主,说声多谢关照了。”
轧轧以优雅的身姿离去了。还想说什么的美赤,以及因负伤而血色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