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诲师正紧步跟随。他把刀抗在肩上,的的确确非常棘手。幸好,这边的对话似乎并没有吸引他的注意。
誓护小声说着悄悄话。
“就算虚张声势,得到成果的话也不算信口开河了。我相信你……不,稍微有点区别。我相信着这个,相信你的自己。”
他故意装模作样地挤眉弄眼。半开玩笑地笑了起来。
“别看我这样,我这人也算有点自恋的啊。”
美赤“噗”地一声,不禁笑了出来。随后,轻轻地、压低声音边笑边说。
“……桃原君,果然很怪。”
“怪!?”
“别扭。”
“哇……也被艾可妮特这么说过啊。”
“艾可妮特。刚才那,漂亮的女孩?”
“啊,从女孩子的视角看,果然也很漂亮?”
“那女孩是谁?什么人?”
“什么人……”略略考虑了下,说出了答案:“我的朋友啊。值得骄傲的,朋友。”
誓护苦笑起来。虽然,对方大概会断然否定吧。
即便如此,这份友情,也一定不会是单方面的思念。
现在是在搜索祈没错,但艾可妮特的身姿依旧时时浮现。仅凭这点,自己的不安就大为减少,内心涌起无限勇气。是啊,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华美的、像酝酿着剧毒的鲜花般、可爱的少女——艾可妮特和我在一起。正因此,这点程度的窘境,只要微笑就可以轻易越过了。
终于,一行人回到了学园的地界里。
跨过西大门进入围墙内部。穿越了英格兰风格的庭园,走上石块铺成的小路。目标是纪念讲堂。到了这种时候,大学部的校舍依旧亮着点点灯火,照明是不用担心了。故意避开引人注目的地方走了几分钟,最后到达了目的地。
讲堂已经熄灯了。……然而,可恶的是,并不是空无一人。
那儿停着警车,更不巧的是有警察在录口供。大概,就是后面那少年破坏窗户的影响吧。
在讲堂的入口处,参加乐团的人们中,有几人正在接受警方询问。其他的成员大概是已经回去了吧,没有看到身影。
总之,想从这里进去也进不去了。到底怎么办呢,得找个办法了。
“没办法哪。……交给我吧。”
突然,少年走上前去。
把手架在刀上,向这里投来锐利的视线。——想要干了。誓护理解其意图,用两手塞住了耳朵。美赤也学着誓护塞住耳朵。
拔刀,随后收刀。警官与几位中年男女,以有趣的姿势啪嗒啪嗒地倒下了。
可是,还没有结束
“呜哇!”
惨叫声追加而来。
发出惨叫的是保安。因为到刚才为止还一直在建筑物里,想必是没有听到敲击刀柄的声音吧。
然而,连思考“糟了”的时间都没有。
少年以恐怖的速度一步拉近了距离,不等反应就将刀刺向保安的眉间。
守护啪地一声就倒下了。誓护惊愕而惶恐地抱紧身体。
“哇、死了!?”
“……死你个头。只是消除了记忆而已。”
少年一脸不爽地这么说道。
那么,就只是昏迷而已吗,誓护战战兢兢,又小心谨慎地窥视着保安的脸。就像为少年的话作佐证一样,保安的额头没有外伤。刚才还以为被刀尖贯通了呢。
“喂,比起这种事,快点证明她无辜给我看。”
被催着了。想起以前,也被艾可妮特用这种口吻说过。誓护走在第一个进入了纪念讲堂。
“这里吗?”
走入大礼堂的时候,少年这么确认道。誓护暧昧地笑了笑。
“大概吧。”
看来,“钟摆”已经被回收了。不知何时,少年的右手又带上蛇形的指环。当然,美赤脖子里的蛇纹也已消失了。
少年把左手贴紧嘴唇,呼唤起这个空间里的记忆。
噗,礼堂全体泛起青白色的光芒,过去的残渣编织成了影像。
然而——
映照出的光景,不管哪个都是和事件毫无关系。姑且也算映照出美赤的事了,却都是乐团的公开表演啦,配合练习的场景啦,演出的碰头会啦,诸如此类。
与事件有关联的事,能够证明美赤无辜的事情,或者与之类似的事,一件也没有。
每再生一件事情,少年的表情就险恶了一分。
等到第十次再生也竹篮打水一场空后,少年的嘴唇离开了指环。
“够了。烦透了。不是完全在浪费时间吗。”
“再等等。说不定,是那边小礼堂的方向呢。”
噌地一声,严厉的视线刺向誓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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