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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什么证据也没有,根本不能断定。
可是,誓护没有因此发怵,镇定自若地说。
“反正,逃到哪里都没用的咯?我们也是,逃来逃去已经精疲力尽了。问题所在的断片——我认为——离这里30分钟的距离都没有。就算试一下也无妨吧?”
少年沉默不语,思考了片刻。
终于,讽刺地笑起来。
“……到那为止都要用这姿势走路吗?敬谢不敏。”
“怎么会。这姿势很不方便。你能先把织笠同学的束缚解除掉吗?”
一边说着,誓护边轻轻地将小刀拿开,放开少年。
少年哑然无语。
“你……”
倏忽间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他用骇人的神情瞪着誓护。
“……我要是中途反悔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就是说你已经接受我的提案了咯?”
被将了一军。少年重重地咂了下嘴。
“自说自话……你到底,有什么企图?我无视你的什么提案,给那个女人打上烙印的情况没想过吗?”
“你不是这样的人——失礼,不是这样的教诲师吧?”
“……你说什么?”
“你连被人类打到在地上都会觉得是屈辱,不可能是那种靠欺骗来打败人类,毫无自尊的货色。就是这样。”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少年摆出副鄙夷般的苦脸。
“……妈的。海蜇一样的混蛋。”
“海蜇!?”
“切……快点带路吧,海蜇。去你预料的地方。”
他捡起刀,抬起下巴努努嘴催促誓护。
终于,让他做出这决定了。赌局胜利。誓护吊着的心平静了下来。
然而——自然的,说安心还为时尚早。誓护的推理是正确的还是如何,更为紧张关键的赌局还在后头等着。
誓护隐藏起紧张点了点头。总之,先要把倒地不起的美赤扶起来。
Episode 40
轻轻摇晃。
就如拍打沙滩的细浪。
温柔、细腻。
暖和。有着阳光的味道。
大概,是被谁环抱在怀中吧。
艾可妮特像幼猫一样蜷缩手足,轻轻地睡着。
为什么,这份温存如此令人怀念。
Episode 41
第二次有意识的时候,艾可妮特发现自己正躺在硬质的地板上。
地板上紧密铺设的是瓷砖。纵横排列的木质桌椅颇为壮观。室内地面向着一边的墙壁缓缓倾斜,到尽头的墙壁上,有一块黑板。
——教室。
看来这里是,先前从外面看见的,那建筑物的内部。
是法学部的教室吗,讲台上摆着本《六法全书》。
黑板正前方,就是切片的障壁。
艾可妮特吃了一惊。切片的表面已经起了变化。就像熔岩冷却凝固般减缓了流动,最后变成了固体的外形。
“艾可妮特。”
耳边传来呼叫声。那是熟悉的某人的声音。
“德拉西娜……?”
是自己头脑模糊了吗,朦胧之中不知如何是好。终于话音又传来了。
“依照汝之申请,解除了铃兰小姐生成的分节乖离。”
“申请……我吗?”
“怎么?不是以汝之身份提起申请的吗?”
——没有印象。
和德拉西娜联络了?
我?什么时候?
无意识之间申请了切片的解除吗?
不……说到底,连进入这个建筑物的记忆都没有。怎么样才会到这里的啊。入口在哪儿啊。一点印象都没了。
终于脑子变得清醒点了。
首先要确认状况。身体的伤口——虽然还残留着痛感,从外表看,几乎全都愈合了骨头也没问题。一切良好。
记忆虽说不清不楚,通过推断也能明白状况。眼前的切片是铃兰设置的,现在,经由德拉西娜的协助已经被解除了。这切片里面的要是祈的话,悬而未决的事情就解决了一件了。
还有就是……
艾可妮特叹了口气,就像要斩断自己的迷惘一般,讲“钟摆”重叠一起,送出思考。
(德拉西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