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终于停止了。在线路接通的同时,美赤都没有确认对方是谁,用就像要穿透电话的声音叫道:
“妈妈……!?”
Episode17
回到像暖房一样的屋子里,“呵”地安心地出了一口气。
脱掉身上的夹克,挂了在橱柜里的衣架上。艾可妮特的外套也一起拿来吧,誓护就这样回头朝向——
那里正扑扑扑冒着黑色的火焰,就像是要把外套烧的一干二净一样。
外套底下是和以前一样尺寸很短的裙子。不管这里那里都镶饰着蕾丝和褶边,就好像是精心设计的人偶服饰。这要不是教诲师的制服的话,就是艾可妮特的个人趣味咯?实际上也与她很般配。
“这就是你的房间?”
艾可妮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环视着房间。
绝谈不上特别豪华,是个极其普通的4LDK(注:即四室二厅带厨房的公寓)。客厅里两张小号沙发呈L字排列,面对着一张长餐桌。房间的一角放置着一个花盆,里面种着棵和已经和誓护长的一样高的发财树。
这样的景象,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吧。但是对艾可妮特来说恐怕就不同了。表面上和平时一样假装正经,硬装出一副毫无兴趣的表情,可却像小猫一样坐立不定,这儿看看,那儿摸摸,在家里走来走去。
艾可妮特脚上还穿着靴子。一般注意到的话主人都会烦恼吧,可她的靴子上是一尘不染,当然也不会留下脚印。誓护也明白这一点,因此没有加以抱怨。就和猫一样,脚上沾满泥巴也OK的。(注:这里原文是“土足”,一语双关,可以指泥脚,也可以指不脱鞋)
誓护向着柜台式厨房走去,取出红茶杯。
“那个,请随便坐。”
“……人类所住的,真的是兔子窝呢。”
艾可妮特倒更像是种钦佩的口吻。她在电视前面又陷入了某种深思。大概是想坐到上面去吗?很遗憾这是超薄电视,没有容得下她跳上去的地方。
“嗯。和大宅比起来是狭窄了不少,但不管怎么说,也没啥不满意的。”
“那孩子呢?不是一起的吗?”
“小祈现在在洗澡。”
“……裸体?”
“当然的啊。”
“………………哼~嗯。”
“什么啊这种怀疑的眼光!?话说在前头,我可从来没偷窥过,就连偷窥的想法也没有过哦!?”
也有好几次帮她洗头发的经历。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全裸。
艾可妮特用奇妙的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真的哦?”
“当然真的了!再说了,小祈现在也总算十岁了啊?你到底是用什么眼光看我的啊!”
“哼……尽量注意不要被打上烙印就好了呢。”
“……烙印、吗。”
誓护一边泡红茶,一边小声说道:
“那次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了。关于烙印,还有地狱。”
话音未落,艾可妮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抢先开口说道:
“你双亲的事情?”
“嗯。到底会变怎么样呢。”
艾可妮特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等着誓护继续陈述。
把茶杯放到了桌上,誓护继续说道:
“母亲想把父亲给毒杀。结果是,一切都了结了。于是,母亲也不会受到这个世界的法律的审判了——她最后还是要被送到地狱里面去的吧?”
“……这是不允许说出来的事。”
“这样啊。可惜。”
“只是……”她接着说,
“那起事件,并没有成为教诲师的案件哦。”
“难道说,你……特地为了我才调查的?”
“什——”
艾可妮特的红瞳瞪的滚圆,随后拧成了三角形。
“你这笨蛋……这可是我负责的案件的周边事例啊。就像去图书馆参考一样,这不是当然的事吗?你果然是个笨蛋。是笨到极点了呢。”
“别说好几遍啊。话说,干嘛想糊弄过去啊。”
“哪里有糊弄啊!你也别帮我找什么奇怪的理由。”
“又没什么关系的。没有成为案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意思。也没给谁造成什么麻烦。你母亲死亡的事件也是这样啊。”
“……这怎么可能。”
誓护都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动员起所有的知识好好想想。确是,冥府所谓的“罪”,是依据死者说法来认定的。既然如此——
“老爸先不管,那人我想是不会原谅杀掉自己的人的吧。当然,她会向冥府的法官还是什么申诉,把犯人推向地狱的深渊的吧?”
“说过了吧?根本就没有成·为·案·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