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云云存在中,誓护是唯一知道艾可妮特秘密的人。
身为格林姆爱丽斯绝对的秘密,就是对碎片的恐惧。
畏高症的机师、速度恐怖症的赛跑选手、血液恐怖症的外科医生……那是天大的笑话。不,如果单是笑就能了事倒还好。那个秘密被公开的话,艾可妮特铁定马上从教诲师的职位上被踢走。被轻视、怜悯,并伴随著名为失望的悲哀。如果变成那样,秋牡丹那如雷贯耳的大名就得拿去抹地了。
打算一直以教诲师的身份活下去的艾可妮特,有着这个谁都不能明说的秘密。祈祝的过失对誓护来说也是一样,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得掩埋一辈子的秘密。
她一直深信着自己的秘密是可耻的。
但是,誓护没拿此取笑她。
蔑视也好,怜悯也好都没有。
只是笨拙地安慰着艾可妮特,说着"我也是那样"。
胸口正中不停地鼓动着,心情像被激起似的,不可思议的高昂。
(什么啊,这感觉……焦急是吧)
因为已经很长没感受到这感觉,几乎都快忘了这种感觉。那种令人怀念的温暖,那是所谓『高兴』的感情,总算是意识到了。
(不能容许。愚昧的人类可是把艾可妮特我……弄成那种心情)
鸟不能展翅之时、马不能驰骋之时、音乐家不能听到音律之时、诗人忘记言语之时。对于丧失那种不能失去的事物,不可能不害怕,不可能不痛苦。
誓护的说话虽然只有一点点的力量,但也缓和了那份痛苦。
艾可妮特绝不认可,誓护给出的言词,是过去那记忆之箱中数度出现过的怜爱,就是那种言词。
人间即使是伪物,这世界中只有一人知道并接受了艾可妮特的弱点,那对她来说是绝大的安慰。而且艾可妮特也掌握着誓护绝对的弱点。
那是与信赖同等的关系,誓护那样说了。用那种讥讽似的说法,不灵巧地传达给她了。因为不是完美的存在哟,我信赖着你哦。至少在誓护面前,死守着秘密的她能松一口气。
紧握着礼服的胸口。紧紧的、紧紧的。简直像警戒着一样。
除此以外,心情冷静不下来。
「……知道吗,誓护?」小声嘟嚷。「这种事不会被宽恕,是应该被弹劾的。对你这种愚昧的人类--」
艾可妮特无法放心。
要是这样也不明白,那誓护果然还是愚者。真这样就没办法了啊大笨蛋。艾可妮特就那样下了结论,迷惑而生气的放电。
受那个乱跳的静电影响,壁橱中的加贺见转过身来,数度摇动着头,沉重的身体被粗暴地翻动着。
--意识回来了。
艾可妮特紧握扇子。是像胃被灌了冷水的感觉。和之前吃过的冰淇淋一样很冷,不过没了那时的幸福感。
应该堵塞住的伤口在发疼。感到肌肉裂开了,想起了被切断血管的痛楚。
(适可而止……除以以外,丑态毕露?)
叱责自己。艾可妮特啊脸皮别太厚。以人类为对手没有畏缩的必要。打算令秋牡丹之名蒙羞吗?
艾可妮特张开扇子,掩住嘴角。因为那件事,不安稍微消减了。
「心情怎样了?愚昧、不懂礼仪、野蛮的人类。」
「……还活着吗,你这头怪物」
嘭,不受控制的闪电划破长空,地板与天花都变得焦黑了。
祈祝跳了起来,她不明所以的被誓护的上衣从头盖住了,仿似一头乌龟一样,缩到床的一角避难。
加贺见的脸色依旧,不过身体轻轻地向后仰了。明显的被压倒了。
艾可妮特装作平静地说道。
「……那样吗。我是异界的怪物,能轻松地杀死脆弱的人类,轻松地哦」
「那么,快动手啊?」
戏弄似的浅笑。加贺见坚决的反击。似是勒住腹部挤出来的语句。
「……你有想问的事?」
「你想说吗?」
「唔,我无话可说」
「--」
加贺见似乎大失所望。对于艾可妮特的言词也不再针锋相对。
「嘛,请听着吧,愚昧的人类……艾可妮特我有些疑问……不,应该说是不安吧」
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加贺见。
「说不定……我和你都有着莫大的误解。」
「……误解?」
诧异地重覆着。然后,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什么?你是打算说个清楚明白吧。」
「啊,你啊……」
艾可妮特从电视上跳下来,换了一个宽敞舒适的位置,就是在祈祝的床上大模大样的坐下来。
祈祝从誓护的上衣中探出头来,看来像是打算向艾可妮特发问。艾可妮特的手伸向她时,她一度消失于上衣之中,不过停下手的话,马上又能看到她的脸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