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很冷淡。不,应该是非常冷淡,就像冰点变成负四十度的差距一样。她的不高兴应该不只是因为疲惫吧。
「向教诲师自白没被追究之罪,愚昧之极」
言语的匕首大刀大刀地挖着胸口,但是确实如少女所言,她找的不是誓护双亲的毒杀案,而是这边的绞杀事件的凶手……随意武断地犯下错误,在地狱的使者面前暴露了自己的罪。
少女仿佛一幅怒不可遏的样子,一个人在那嘀咕了半天。
「笨到那个样子……偏偏艾可妮特我如何狼狈……连冻结充填都用上了……这样的话,我不是成了愚蠢的存在了吗……」
「那个-,害你白忙一场真是不好意思,我怎样--」
无法完成那句说话。
啪滋,火花与声音一同自少女的眉间发出来。不是比喻,是真的火花。那好像是一种放电现象,誓护的前发烧焦了,洋溢着焦臭的气味。
「好事多为啊,愚蠢愚昧的人类……艾可妮特我在考虑着事情啊!你那张肮脏的嘴不愿合起来的话,我来帮你堵住吧……?」
明显是在迁怒。她浮现出残酷的笑容。
「你认为怎样啊,唔?哼,马上押下极刑犯(亚当)的烙印吧……」
少女的黑色手套迫近额头。光滑布料的质感使誓护越发感到恐怖。说到底现在还没做好觉悟,
「呼呼呼……」
少女唐突地笑了起来。别有意味的斜视。然后,这样说了。
「如果做点什么的话,可以饶恕你的愚蠢啊?」
「--哟?」
「听不到吗?我说无罪释放哦」
誓护讽刺地以讥笑反击。
「当然听到了,有什么条件?」
「明察秋毫呢……那种地方我并不讨厌」
少女说着把手贴到胸口上,迅速回转着,以歌唱来说话。
「你与艾可妮特我赌一局吧」
「赌?」
「成为我的仆人,我找出替代的罪人」
誓护囧了,『吓?』这样想要确认清楚的心情。
「如果在拂晓之前完成了教诲师的任务,毒杀之罪就是没被看见过的事件,自白也是未曾发生的事件。怎样,条件不坏吧……?」
「不,最差了」
少女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双瞳看向这边。
「为什么……?」
「因为,说来不太好吧?我是弑亲的罪人--这个事实无法改变。被追逐的我,对追逐着的你而言有权宜这样做的原因吗?」
「……我对你感觉不坏,还需要其他理由吗?」
「啧啧啧,无法被开玩笑啊。我最不能被女孩子感兴趣了」
「这个世界最悲惨的自白呢」
「果然……哎,果然是那样吗?」
「……呼,不用一一说明理由吧,麻烦的仆人」
「已经看我成奴隶了!?」
少女选择把扇贴到嘴唇上,取得考虑的时间。
「……如果是那样,强逼来说是消磨时间吧,大概。愚昧的人类会为我可爱的身体拼命地东奔西跑,确实非常滑稽吧?」
「这是多么的,低级趣味……」
「努力啊辛苦啊什么的,根本一点也不配我艾可妮特。在这种脏兮兮的建筑物里,来回到处转着找残滓条痕什么的……真是敬谢不敏了……」
简直有如大小姐一样的发言。说不定真的是别人养在深闺的小姐。
「怎样?这样满意了吧?」
「Okay。那件事,我答应了」
似乎是大为沮丧的样子。少女啪嚓一声,烦躁地握紧了扇子。
「……比起满口抱怨,还真是干脆地承诺下来了呢」
「当然。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时间过去总会有办法的。
对誓护来说已经连申辩的方法也没有了,被祈祝拿走了盾的话,无论哪条路都只能服从了。
少女紧咬着唇。危险的空气漂浮着,啪兹啪兹的放电现象出现了。
「难道说你……在试探我艾可妮特……!?」
「不、等、stop?!!只是坦率地把我的疑问说出来而已啊」
当然,是有点试探的成份。说是猜度也可以。
人类与白痴无异,
这个少女的头脑和人类没有多少差异。而且,绝对不是久经历练,而是更加幼稚的思考方式。
誓护感觉到,这个和自己年纪相若的少女,不,和老成又不起眼的自己比起来,少女那方才是比较直率易懂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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