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那样做!如果变成火灾那该怎么办,可没有让我们逃的地方啊。」
「我也赞成真白小姐的意见。而且,就算燃起来了,我也不认为那会向外烧。」
「那么,究竟该怎办?」
目前为止的讨论全是平行线。把非现实的事态放到眼前,全员大多被动摇了。结果只会是在言词间针锋相对。森修女一脸为难的样子,只能看着大家争执。
没有结果的争议令大家更为激动,简直就像在吵架一样——
「你们,太吵了……所以我才讨厌人间。」
突然,头上有一道少女的声音缓缓落下。
悠然自得的、带着透明感的、流畅而美好地流转的、像小鸟鸣叫一样的美妙声音。但是,那挟带着爪子抓玻璃的悚惧感觉。
所有在场的人都往上看,同时屏住了气息。
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那里的呢?什么时候、哪一个瞬间出现的呢?
怎样的魔术才能制造出声音的主人浮在空中的结果?嘹亮的声音,少女的外表。看起来微微侧头,盘起了双腿在空中坐下来。
衣服以黑色为基调,到处都充斥着蕾丝。那轻飘飘没有支撑的裙子、有被绉边装饰过的发箍、长及手肘的手套、高跟的长筒皮靴。哪一项都好,都是将少女的妖气赋与轮廓的对象,唯美而不祥的设计。
而且,那衣装下的,是像银工艺品那样耀眼而灿烂的少女。
雪白的肌肤、血红的瞳孔、身上散发出犹如黑檀木一样漆黑的妖气。
漂亮的银发散发出金属独有的光泽,混杂着滴落的鲜血似的深红发色。那模样非常绚烂,活像是威吓着所有看到其貌的人的剧毒美丽。
绮丽啊、可爱啊,那类的感想一瞬间便被吹走了。
像是要令周遭的一切倒下的,暴力性的美貌。
誓护也忘记了呼吸,看得入迷。
突然,在他的臂中,祈祝小声地说话了。
「……死神?」
少女用手拿着扇子遮住嘴角,看起来愉快地窃笑了。
「唉呀,这并不是那么有趣的事呢。对了,即使是在不当的场所也好……?」
在空中飘浮并站了起来,提起了裙子的两角弯下了腰。
「贵安,愚昧的人类。在下是格林姆爱丽斯……这样说你们也不会明白的吧。用回古老的表达方式好了——荆棘园的园丁、从炼狱被派遣而来负责教诲的使徒。」(注:荆棘园与炼狱指其身份为恶魔,而此书书名为夜想谭グリモアリス,音译就是格林姆爱丽斯,但实际上此书中此词与教诲师相等,后面同理。)
紧接着誓护,真白也突然小声说话了。
「教诲……教诲师……?」
「真白小姐,知道吗?教·诲·师?」
压下声音寻问,真白也偷偷地回答。
「是为了囚犯而进入监狱的神职人员。本来,他们的任务是令死刑犯悔改信主的,不过……呀!」
突然,二人之间有着黑色的火花绽放了。
「别随便在那边自说自话……好恶心……」
少女厌恶的说道。看来,刚刚的火花是那少女的把戏了吧。
「嘛,大家听我说……为了令愚昧的众人也能明白,我特地开恩说得浅白一点吧。」
装模作样地顿了顿后,少女用天真烂漫的声音说话了。
「这里,有罪人哦。」
誓护大吃一惊。他马上偷偷看向大家。那周围的众人也一样互相窥视,和加贺见、姬沙的视线对上了。真白也不安地看向这边。只有森修女一人一边在考虑什么,一边眼也不眨的凝视少女。
「犯了大罪的罪人……那是,愚蠢的人间刑吏看漏了那个罪。我才会出现,为了把罪人招待到地狱中……」
刑吏看漏了?那是什么意思?那是指完美犯罪是存在的吗?
「那么,请自报姓名。如果不说的话,也可以选择在这渡过余生的啊……?」
沉重的沉默压住了众人。形形色色的感情在众人心中膨涨起来,令人讨厌的沉默。
混乱。动摇。猜疑心。道理讲不通的情况放在了大家面前,誓护也起了疑心。因为叔父打算陷害自己,所以预先计划了这种复杂恶劣的玩笑……?
所以说,这种基于恶趣味的废话,只不过是无聊拿我们来闹着玩而己。少女说的话也支离破碎。说来,那是因为下达到到地狱的邀请,所以要罪人自报姓名吗?
不可否认,少女在空中飘浮着。那样子的确非常诡异。不过,也就只是这样而已。那还是一个人类的样子,说着人类的话语。绝对不是怪物。这样的一个少女,用尽力量也不是不可能压制住。
——要做吗?
身为少爷的誓护也有学习武术。应该并不是做不到的……
不行,誓护在内心否定了。被外表欺骗是愚不可及的事。说不定外表楚楚可怜,却藏起了他不知道的可怕武器。说不定是叔父的手下,说不定是想染指桃原家财产的恐怖主义者。更重要的是,敌人不见得只有一人。
怎么办呢?要好好想清楚。这少女是谁。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