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就是叔父与祖父大吵一轮后离开桃原家的。在美国留学时不是隐藏了行踪吗?因此,复仇之类的话还是可以理解的。握着的实权也好,不会放手的那个地位也好,无理的浪费癖也好,不来墓前参拜也好。」
「……别耍白痴了,快点说主题吧,少爷——将来的主人。」
「那当然了。这并不是新鲜的话题。一百亿现金,不动产就只有现在的高级公寓——如果只是交付这些东西,剩下的都给叔父这样说。这也算是一个值得考虑的破格条件吧。」
「什么都不明白的男人。为什么那样急躁?反正总会全变成你的东西吧。」
「那么,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哦?以监护人的立场擅自动用了桃原家的财产,真是不得了呢!」
姬沙细长的眉毛震动了一下。
「……无话可说。社长有尽到自己的职责。全部的投资都是为你们而做的。确实结果上也好像亏损了,不过也——」
「投资?哈哈,没有可能收回钱的也算是投资?我不是说赛马不好,不过把十亿投资到有马纪念又怎么说?」
姬沙的脸浮现出些许的惊愕。
「前月,化妆品部门被出售了吧?在那之前就是集团全体的重组。以削减经费的名目把相当数量的从业员<调职>……任意地呢~外面的景气本来就是相当不错的,为什么内部却没有招聘新的毕业生呢?」
这次是明确地,姬沙明显地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本来我就没有在挣钱,我也不是在斤斤计较什么。可是呢……」
收回笑容,紧紧地睨视着对方。
「那个是,祈所应继承的!」
姬沙的脸色没有改变,不过身子微微后仰了。迫魄力上输了。誓护很满足这种反应,再次用『娘娘腔』说话。
「请马上将叔父叫过来。明天,我和祈离开这里后就说不上话了,这里的律师——还有桃原的长老都不会默不作声的。」
「明天!?太蛮不讲理了!社长现在在海外啊!」
「啧啧,这一点都不无理啊!姬沙小姐。」
「什么……?」
「春天就失效了吧,叔父的护照。」
姬沙接下来的话都梗在喉咙,然后誓护嘲讽地笑了笑。
「……原来如此。一切早在你的掌握中了吧。」
「不是一切,不过也差不多了。」
「呼,就那样就想驳倒我了?重要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应该是说一无所知」
哎,值得玩味。今日姬沙似乎并不理智。
重要的事?那是什么意思?好像背后藏住了什么非常关键的事情似的。证据是,姬沙在一瞬间脸颊抽动,露出了『糟了』的神态。
誓护像恶魔那样笑了。他故意地把声音扯高。
「嘛,我对姬沙说的事情啊,说来就是无法置信的事。」
「……那还真是令人意外呢。为什么?」
「因为啊,你是叔父的恋人吧?」
「什……误、误解,那个!」
誓护默默地笑着,姬沙大动作地砸了舌。
「……真是未来会令人觉得可怕的小子啊。有像你一样的恶徒就是整个人间的不幸。」
「哈哈,那还真是遗憾呢。我已经相当于一个绅士了啊?譬如——啊、姬沙小姐。把你称为叔父的人偶,我这样做算是相当贴心吧?」
姬沙上钩了,接受了挑拨而变得激动。眼里看到的脸颊染上绯红,然后一下子像是想到什么不利的事,这次一下子变得苍白了。
「不会吧,你究竟……」
我?我什么?禁不住快要将身体压过去,但是要尽早从姬沙的口中探到那个『重要的事』。
叽,门上的铰链正吱嘎作响,有人进入了礼拜堂。
看到那个脸孔的瞬间,誓护和秋沙都如遭雷击一样停止了动作。
「叔父!」「社长!」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那是男人。腰上缠上围裙,用头巾固定住头发。椭圆形的脸有着清晰的轮廓,目光炯炯兼具锐利。年龄顶多只有三十五、六。体格比誓护还大上一圈。
誓护的内心焦急得很。在最合适的时刻被钻了空子。极度的动摇使他头昏脑胀。
那男人瞥了一眼誓护和姬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烦厌地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意思?无法理解他的意图,两人都呆立在原地。
「那一位,并不是哦。」
男人的背后、走廊传来了一把冷静的声音。
影子在二人面前缓缓地伸展。响亮的声音、冷静的氛围都来自一位修女。与给人老龄印象的嗓音不同,修女比男人更年轻,大概三十有半的程度吧。
「本修道院殷切欢迎桃原家的少爷莅临,我是这里的院长森。」
修女友好地微笑,但是言词中总有一种奉承和拘泥的感觉。
「直接见面倒是第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