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早晨了,你醒了吗?"
昨晚离开的时候,女孩没有理会自己的声音。佐伯担心今天如果情况还是这样的话,不知该如何是好。一会儿后,就听见地底传来少女的回应。
"我知这已经是早上了。虽然这箱子里是一片黑暗……"
这声音穿过竹筒内部传到地面,首立在地上的竹筒竟轻微地摇晃了一下。竹筒插入棺材的盖板后,/有一部分进入了箱子的里面。刚才女孩可能碰到那个部分吧!
"有个管子一样的东西从上方冒出朱,透过抚摸感觉到它就在我脸旁。这是为我呼吸而准备的吗?从下面往上望可以看到白色的亮光。看来是天亮了吧?"/
竹筒并没有被固定,只是简单地插入盖板上的小洞里。如果想要将其抽掉的话,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它抽出来。同样地,只要握住棺材里的那一部分用力摇晃,露在地上的那部分竹筒就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摆起来。
"能不能麻烦你老实一点?请倒不要摇晃那根管子,要是被别人看见的话,会引起怀疑的。如果你再不安分一点,我就把管子拔掉。这样的话,你就无法呼吸了。"
等佐伯把话说完,晃动的竹筒便静止下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我姓佐伯。你,是森野小姐肥?"
沉默了一会儿后,少女以一种厌恶的语气小声地说道:
"佐伯先生,我不知道你把我关到这种地方,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不过,这是不对的。现在把我放出来,一切都还好商量……不然,不祥的黑乌就会落在你的肩上……"
到现在女孩还是不肯屈服於佐伯,反而摆出巫师的样子说出咒语来。她清楚自己的处境吗?佐伯有些生气了。
"在这种地方,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可能今天你就会被水淹死!"
"淹死?"
佐伯向女孩解释用橡胶软管灌水的杀人计划。为了打消她求生的念头,佐伯还特意说清楚每一个细节。
也许是感受到死期的临近,也许是丧失了保持威严的气力,女孩用发抖的声音坚持说道。
"在被你杀害之前,我会自行了断的……你没有查看我校服上的口袋吧……这可是个致命的错误……以后,你会知道事态的严重程度……袋里有一支自动铅笔,我准备用它割破自己的颈动脉……"
"你或许觉得在我杀你前自残是维护尊严的做法,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想错了。两者的结局是一样的。自杀后你的尸体会在这里腐烂,没人会发现你,你会永远孤独地躺在地底。""不,你错了。我决不会永远不被人发现。警察也不是吃闲饭的,短则几天,长则几年,反正总有一天你的所作所为将会大自於天下。而且,我还有一个预感,我决不会独自一人死去。"
"不会一个人死去?"
"对,不会孤独地死去。"
"……你的意思是会和别的什么人一起死去吗?你指的是昨天提到的那个男孩子?"
"他不会让我一个人就这么死去。"
不知她是否是在箱子里哭泣,佐伯觉得虽然女孩的说话中含着水分,语言的背后却潜藏着某种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起初,佐伯根本就没有把女孩的这个男友放在眼里,觉得他们俩的感情不过是高中生之间幼稚的初恋而已。可是现在,自己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种感觉就像落人水里的一滴墨汁,黑色的阴云逐潮在佐伯的胸中扩散。
"我就想不通……你在这样的环境里怎能说出这种话?森野小姐,你在这里……在地底一个人慢慢地腐化,最后变成泥士……除此以外,你别无选择……"
说完,佐伯转身离开了。
听到女孩所说的话后,佐伯想起办公室的年轻女职员问他的那个问题:你不结婚吗?
自己的存在,完全孤立于裂友、家人等相互维系着亲密关系的群体之外。否则,自己便利法生存。虽然表面上也会笑着和他人随便闲聊一阵子,但真谢的交心是绝对没有的。女孩的说话使佐伯想到这些,扰乱了他的心绪。
佐伯决定先吃饭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尽管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食欲,但只要多少吃一蒯东西,也许心情就会好起来。佐伯把手伸进西装的口袋,拿出钱包准备外出吃饭。当他穿上上衣,来到门口换鞋的时侧,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佐伯有一个随身携带的工俐证,套子是用茶色的人造皮革制成,他平时总是把它和钱包蒯在一起,无论到哪里都随身携带着它。可是从昨晚起,这个工作证却不见了。
刚换好一只鞋的佐伯赶紧又把鞋脱掉,返回屋里。他来到用衣架挂在墙上的西装前面,再次把手伸进先前装着钱包的上衣口袋。确定里面什么也没有后,他又查看了其他衣袋……还是找不到工作证。接着,佐伯把注意力投向四周,以确认是否有茶色封面的物体。他拿起桌上的杂志,掀开暖炉的被子,四处找寻工作证的踪迹。可是,最终证明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佐伯开始回忆自己最后一次把它拿到手上是在什么地方,他清楚记得上班的时候工作证还在自己身上。难这是在哪里遗失了吗?
想到这里,佐伯得出了一个结论,而这个结论让站在屋里的他感到一阵晕眩。愈是想否定它,那念头便愈是确定无疑地浮现在脑海里。
如果工作证已经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