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野的祖母平静地说道。
"我从邻居家回来,刚把伞收好,就看到小夜来到门口……"
事情的经过跟夜的叙述完拿一致。她看见祖母手里的梨子后就说自己去叫妹妹,然后便打开仓库的门。之后,就听见一声尖叫。森野祖母的话中有一介地方我还不是很清楚,正想上前询问,忽然觉得鞋底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鞋底与地面紧贴在一起。地上的土似乎是黏土,每当下雨的时候,从天花板落下的雨滴就会把地上的泥土润湿,从而使其变软。因此,地面的黏度也就随之升高。
试着把脚抬起来后,鞋底与地面逐渐脱离,地上便留下一个浅浅的鞋印。
夕死的那一天也下着雨,地面的状态应该和今天一样吧。可是,我如今留在地上的鞋印很浅,当时还是小女孩的夜跟我现在的体重相比,肯定要轻很多。那么,以她那样的体重能够在地面留下鞋印吗?
我从开着的大门向外望去,雨还在下。如果当时,仓库的地面因漏水的关系比现在更为柔软的话,说不定可以留下鞋印。
夕死的那天,雨是从中午开始下的。之后,夕走进仓库,夜回房间看书。即使是发现尸体的时候,夜也只是站在入口朝里面望一望,而没有走进仓库。
假如森野的祖母那天在仓库的地上发现了夜的鞋印的话,那么两天前她在巴士站给我讲述的故事就是编造的。因为,只要有夜的鞋印存在,就可以证明她在发现尸体之前就已经进入过库房。
"发现小夕的时候,地上有鞋印吗?"
我不敢奢望老人现在还能记得这些琐碎的事情。不过,我还是试着问了一下。
"倒是有小夕的鞋印。"
森野的祖母这样说这。当时挚脚用的箱子翻了下来,在收拾这些东西的时候,老人在地面止发现了孩子的鞋印。
我觉得有些可惜。如果仅仅是夕的鞋印的话,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一眼就可以认出那是小夕的鞋印吗?"
"她们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我们都是通过鞋来进行区分的。小夜穿黑鞋,小夕穿白鞋。因此鞋印也各不相同,那天仓库的地面上确实只有小夕的鞋印。"
这时我想起夕画的那幅画,会心地点了点头。看来,事实是当时地上只有夕的鞋印。那天夕是将白鞋放在地上,光着脚上吊的。据说很多自杀者都有特意将自己的鞋摆放好的倾向。"地上没有夜的鞋印吧?"
我又确认了一遍。森野的祖母满脸疑惑地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夜发现尸体后确实没有进入仓库,所以地上没有她的鞋印。换句话说,仓库中只有一讲小孩的鞋印。
接着,我查看了供狗出入的小口。它的结构很简单,就是用活页向下挂着一块木板。只爵推动它,既可出也可进。这个小口附近的地面是乾燥的,也籽是考虑到下雨时狗比较可怜吧,主人家选了一处淋不到雨的地方来栓狗。如果人从这个小口钻出去的话,应该是不会留可脚印的。
"小夕当时套在胸部的绳子还能找到吗?"
森野的祖母摇了摇头。现在就连那是什么样的绳子都已经。
记不得了。
"先别说这些了,今天你就在我们家里住一晚吧,外面雨又大。"
我想了想,答应了。
我们一起离开仓库,返回家里。森野的祖母一面向我介绍适合摄影的地方,一面打开了大门。
"但愿明天天气会好起来。"
在门厅脱鞋的时候,我突热发现鞋箱上堆放的土产当中,有一个塑胶制成的小玩具。用手指拿出来一看,这东西好像是购买糖果时附迭的花形小胸针,从颜色和设计都可以看出这是一件便宜货。
也不知这个胸针当时是谁的,看到这样的东西,让人又感受到,确实有年幼的女孩曾在这里生活过。
我把胸针放在手掌上,目光又移向从门口一直延伸进去的走廊。森野的祖母先走进屋,已经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站在门口想像起来。
照片中长得像玩具一样的挛生姐妹,如今手牵手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们正并肩从走廊上经过。她们表情严肃地窃窃私语着,不知道这次又想出什么装死吓唬人的新招儿。想像中的姐妹俩在走廊的尽头拐弯离去了,我赶紧脱棹鞋子追过去。我跑到她们消失的地方一看,当然,那里什么也没有,只不遇是黑漆漆的走廊里一处安静而昏暗的空间而已。
星期一,我注意到森野一直准注视着我。显然,她很想知道我在乡郊做了些什么。不过,逸一整天我都没有对她的视线作出任何回应。
傍晚,负责课后活动的老师交代了明天的具体安排,待同学们离开座位以后,我才叫往了麻野。虽然有几个同学邀我一道回家,但我没搭理他们。当然,话虽这么说,我也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自己只不过是在无砖之中不知从大脑的什么地方找来一个较为合适的籍口,很自然地拒绝了他们。可要说自己当时到底使用的是什么籍口,这个问题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说老实话,我对班上的同学其实是溪不关心的,但由于我的大脑具有自动解决这些问题的能力,所以我的学校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
不一会儿,同学们的脚步声渐渐从教室移动到走廊,并最终在远处消失了。这样一来,便只剩下我和森野。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即将沉没的小船。森野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我从寂静的教室中横穿而过来到她的座位旁边。森野的座位位于教室倒数第三排的窗边第三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