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哥哥?"
突然,一把熟悉的声音传送了我的耳朵。我回头一看,只见妹妹小樱就站在不远的地方。她歪着脑袋,在密集的货架中发现了我。她手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口袋,那是装狗粮的袋子,看来今天她也碰巧来这里购物。
本已是昏昏欲睡的森野,一看到印刷在袋子上的狗图案,脸上就开始轻微地抽搐起来。
小樱先是惊讶此时此地竟然能碰到我,接着便将目光转向了森野。
森野把头别向一边。这样做,倒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跟小樱对视,而是因为她不想看到袋子上的图案。商店中凡是与狗有关的商品,森野都尽量避开。
"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小樱满怀好奇地问道。我耐心地向她解释,不过是一个同学,叫她不要想到别的地方。可是,她脸上还是一副怀疑的表情。
"算了算了,妈妈叫我出来买东西。首先就是买狗粮,然后呢,去洗衣店取衣服……"
小樱拿出一张纸条,不厌其烦地读了起来。她跟我不一样,性格比较好,虽然处于备考的关键时期,但对别人的请求仍然是来者不拒。
"……另外,隔壁阿姨还叫我顺带给她买点豆腐和橘子,回家之后还得去溜狗。"
说罢,小樱准备离开。这时,她微笑着朝森野挥了挥手,而森野只顾躲避小樱手里的口袋,所以没有看到。她一面用手颤颤巍巍地支撑在货架上面,一面调动全身各个部分极力躲开那个狗图案。
等到小樱走远了后,我对她说:"没事了,把头抬起来吧。"
听我这么一说,森野这才把身体舒展开来。随后,她又将目光投向货架,开始查看上面的铁丝来。看她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刚才那个是你妹妹?"我点了点头。
"……我也有个妹妹,我俩是双胞胎。不过,她很早以前就死了。"
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她名叫夕。夕……"
她一边解释,一边用指尖抚摸着微微泛着银光的铁丝。说话间,森野苍白的嘴唇上下震动,不时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她那平静的话语就是从这些牙齿的后面传出来的。
夕是上吊自杀而死的……森野夜这样说道。
在杂货店里,森野试着将各种各样的绳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尽管如此,却仍找不到一根能够解决她失眠问题的绳子。最终,我们什么也没买,从店里走了出来。
我们横穿过大型杂货店的停车场,朝公路的方向走去。眼圈黑黑的森野拖着疲惫无力的步伐,如果这时吹来一阵强风的话,或许可以把她吹倒。
四周除了大型杂货店巨大的建筑外几乎空无一物,有的只是旱田和长着枯草的荒地。空地上有口条新铺设的柏油马路,路面非常宽阔。这一带经过开发一定会逐渐繁荣起来吧。
道路旁建有巴士站,站台上安放着长椅。森野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可能准备乘巴士回家。
我家所在的位置与她正好相反,而且也不是很远,可以走路回去。我虽然没有坐巴士的打算,但还是在森野身旁坐下了。
太阳快要不山了。尽管天空的颜色还是蓝的,但浮云的下缘己经被夕阳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能说说你妹妹的事吗?"
她瞅了我一眼。然后,就像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了。
面前这条马路,交通流量不大,偶尔能看到一辆车从路上驶过。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平坦的沥青路面和护栏外枯草遍野的荒地,在广阔的视野中,远方耸立的铁塔看起来就像沙粒一样。
"……嗯,好的。"
过了一会儿后,森野这样说这。
"夕是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死的,所以我记得的还是她未满八岁时的样子……当时,我们一家住在只有水田和旱田的乡郊……"
听森野说,她以前的家位于山脚下。房子背后有一片森林,林子里经常传来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
"我和夕并排睡在同一间屋里。躺下刚要睡着,就会听见猫头鹰的叫声穿透黑暗从树林里传来。"
森野家是一栋用黑亮木板和梁柱建造的老房子。屋顶的瓦上生长着绿色的青苔,经常有破碎的瓦片散落到房屋周围的地面上。家里的面积很宽,除了后来增建的厨房外,所有房间的地板都铺着榻榻米。房子里住着夕、夜两姊妹以及她们的父母和祖父母。
森野的父亲每天早晨去城里的公司上班,上路要花两个小时。祖父和祖母则经常外出查看水田的蓄水情况,并从仓库里拿出农具到旱田里去干活。从家里出发,步行五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旱田和水田。一家人吃的箩卜和白菜都是在那里种出来的。
"不过,家里种的萝卜跟商店里出售的相比,不但形状不好看,而且颜色也偏黄。"
院子里栽着好几棵树,地上的泥土裸露在外,每逢下雨的时候小院就成了一个稀泥潭,泥水会在地面上形成无数的水坑。雨后的小院,可以说是泥泞不堪,寸步难行。
房屋左侧有一间仓库。仓库很小,与主屋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一个依偎在母亲身旁的小孩。里面存放着各种农具,仓库的屋顶自被台风毁坏后,一直就没有修葺,只是用蓝色的胶布盖着。虽然有些漏雨,但里面只有一些农具,问题倒不大。
"小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