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藏身于杂木林中的这段时间,没发现任何人从面前的路上走过。
犯人到底住在什么地方呢?如果能了解到这一点的话,就一定可以缩小设伏的范围。不管怎么说,看来今天犯人是不会在我面前出现了。
十分钟以后,我走出杂木林回家。
虽然爸妈都已经睡了,但小樱好像还在做考前复习。发现我回来之后,她一边问我到哪里去了,一边从二楼下来。我的解释是去了一趟便利店。
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今天是那个家伙要来的日子,却自己睡着了。由香的惨叫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声音是从起居室传来的。
我赶紧从熟睡的房间里飞奔出去。
我和由香本来都躲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里,但不知什么时候那家伙把由香拖到起居室去了。妈妈好像出门了,起居室里只有那家伙和由香两人。
由香倒在地板上呻吟着,凄惨的叫声说明她正强忍着疼痛。
那家伙站在由香头部的旁边,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从我的角度来看,那高大的家伙简直就要碰着天花板了,与之形成对比的由香实在是太弱小了。她无力地瘫在地上,只能在剧痛的折磨中艰难地喘着气。
由于气愤的关系,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炸裂了!
我使出全身的气力,高声地咆哮起来。那家伙回头一看,吓得睁大丁眼睛。他连忙向后退了一步,从由香的身边闪开了。
正躺在地上呻吟的由香看到了我。那是一种充满怜爱的眼神,我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必须承担起保护她的职责。
这时,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响动和妈妈的声音。手里抱着购物袋的妈妈回来了。她好像是先把那个家伙扔在家里,然后自己独自出去的。
就在我正想要咬那个家伙的手时,妈妈从后面拽住了我。我的牙齿还差一点点就可以够着了。
然而这时,由香站了起来。在怒气冲冲的妈妈冲着我大喊大叫当儿,由地不顾一切地朝大门口跑去。我跟着由香,与她一起冲了出去。
来到外面以后,我们拼命向前奔去,身后传来站在门口大声呼喊的妈妈的声音。对此,我们完全不作理会,只是一个劲地向黑夜的深处逃去。
安静而昏暗的小巷里安装了一排路灯。光线只照射在灯柱脚下的一小块范围里,地面看上去像是漂浮不定的。我俩各自拖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每盏路灯下走过。
不管我们走多久,前方总是漆黑的夜晚。不过,我并不害怕,因为自己现在正和由香在一起。可是,我一想到她就觉得作咸尽管由香没有哭泣,但她却是抱着极大的痛苦在路上行走。对此,我知道得很清楚。可能是由于身体的疼痛,一路上由香常常停下来休息。虽然我也很心痛,可是自己除了紧紧跟上她的步伐外,别无他法。
就把白天发现的那户人家养的动物作为今晚的猎物吧。
由香说这。今天我们出来散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比较容易上钓的动物。我们朝那户人家的住宅走去。
最近,要搜寻合适的猎物变得愈来愈难了。由香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愈来愈多家庭把他们饲养的动物收进了家里,人们已经对我们的存在起了戒心。
我的心一直都很不安,不能让任伺人知这我们的所作所为……此外,我的心里还有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这个阴影既不是我和由香,也不是妈妈和那个讨厌的男人,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在我和由香进行诱拐的过程中,这个像影子一样的人物一直在跟踪着我们。还有,我们在桥下那些可怕的事情,总有一天也会被人发现吧。
一想到这样的后果,我就觉得害怕。要是我和由香干下的事情都被大家知道了的话,我们或许会被强行拆散。如果我不在由香的身边,那就没有谁来保护她了。这样的结局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马路前方的那栋房子就是我们今晚的目的地。在路灯的帮助下,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到屋檐。由于没有光线,房子的其他部分则消失在一片黑爸的背景之中。此处位于街这的拐角处,白天散步的时候,我们发现院子里有一头体格玲珑的小狗。走吧。说着,由香朝那个住宅走去。
正在这时,我忽然用余光瞟到了什么东西。我停下了脚步,并小声地叫住了由香。她无言地望了望我,好像在问,怎么了?
刚才,从前方一处漆黑的杂木林里闪出一点光亮。仅仅是一个光点,而且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好像有人。我小心翼翼地注视那一片黑暗。虽然还不很清楚,但我感到似乎有人藏在里面正监视着我和由香准备下手的那户人家。或许是我多疑了,说不定树林里根本就没人,但这却是我的直觉。
……今天还是回去吧。我看着由香,用眼神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所房子,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天晚上,我和由香没有下手。我们在桥下呆了一会儿之后就回家了。由香很想看我杀生,不过那天我什么也没做。可是,心中的不安却久久不能消散。
我觉得一直跟踪我们的人影,今晚终于在我们面前露出了端倪。
我并没有杞人忧天,这个人物应该是确实存在的……
在我蹲点设伏的那个星期二的晚上,最终犯人还是没有出现。羿日是星期三,我又若无其事地问了问同学和家人,看有没有哪家养的狗不见了。结果,我发现星期二晚上犯人什么也没干。当然,如果犯人那天带走的是一头野狗,或者其作案的地点不在我的消息网络范围之内,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知这犯人是什么人了吗?"
星期三午休的时候,坐在化学讲义室一角看书的森野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自己对此还一无所知。
"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