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挣脱。
这下手腕勾到东西的感觉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但就在下一瞬间,我发
现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
松脱的是原本戴在我手腕上的手表。只听到墙壁另一头传来了一个硬物落
地的小小声响。我的手表掉到橱柜底部的木板上了。
我差一点叫出声来,但还是闭上了嘴,做了个深呼吸。没关系,不要急。
只要用手摸索,沉着地把表找回来就没事了。
我几乎将整只左臂都伸进了洞里,只剩下肩膀还露在外头。我闭上双眼,
聚精会神地搜寻着我的手表。当我连肩膀也伸进去时,半边的脸颊就贴到了墙上。老旧墙壁的泥土味不断传进我的肺里。
我的左手在墙壁的另一头游移,在柜子底下的木板上摸索着。在指腹和手
掌感觉到一阵粗糙的木纹触感后,我的左手摸到一个教人纳闷的东西。
一开始我还搞不清楚那是什么,只觉得它既柔软又温热•下一瞬间,墙壁
那头出乎意料地传来一个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我立刻抓着那个东西,并用左手将它从洞里拉出来。
原本遮蔽着月亮的云层在一瞬间散了开来,朦胧而白哲的月光顿时照亮了
建筑物之问的空隙。被我的手从洞里一把抓住拉出来的,竟然是一条白哲而纤细
的女人胳臂。
“哇!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从墙壁的另一头传来,我自己也是一阵错愕。
被我从洞穴里拉出来的胳臂曝露在半空中。我下意识地在抓住对方手腕的
手上多用了点力,但她的胳臂仍旧不断挣扎着。
“别、别动-……”
我对着墙壁的另一头喊道。出乎意料地,才这么一喊,一个可能性便宛如
渗入地表的水般掠过我的脑海;我碰到一个始料未及的状况了。
我一直以为伯母和堂妹一起去看人拍片了,但看来情况并非如此,想必伯
母还是她女儿一定还留在房间里。而我竟然愚蠢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谁啊!?”
墙壁对面响起一个女人惊恐的声音。我想起刚才在月光下看到的那只白哲
的胳臂。从肌肤判断,这应该是个年轻人的手。现在我的左手就紧紧握住她的手
腕,我想这应该不是伯母的手吧?对面响起的听起来也不是伯母的声音。
我想起白天在走廊上擦身而过的堂妹长相。
“安静一点!否则•-•…”
否则我想怎样?我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墙上那条不断挣扎的胶臂安
静了下来。在等待我继续说下去的那一阵子,四周变得一片死寂。两个人都动也
不动,等着我说些什么──连我自己也在等待。
“……否则,我就剪断妳的手指头。”
“真的吗?”
“真的。”
她的手臂慌慌张张地试图缩回房里,但又被我用双臂拉了出来。由于力量
上的先天差异,我得以阻止她的手缩回墙上的洞里。只要我抓住她的手腕,她就
只能任凭自己的手伸在墙外,完全无法动弹。
“好痛,放开我。”
“不行,忍耐一下。”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房间里除了堂妹之外,伯母可能也在里头。
“……除了妳之外,房间里还有其它人吗?”
“有啊,很多人。”
“那为什么没被妳的声音吵醒?”
她开始支吾其词。我推断她在说谎,伯母应该不在,可能独自外出了吧?
这出乎意料的状况让我开始动摇。我好想就这样一熘烟跑掉。但我不能这
么做,有件事我还是非做不可。
“你是谁?”
墙壁那头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别大声嚷嚷!”
“我刚刚的声音并不大呀…”
我不理会她微弱的抗议,再度看着那只从墙上的洞里伸出来的手臂。在一
片阴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整只手臂连同肩膀已经裸露在外头了,看来应该是
她的右手臂。我试着想象房问里的堂妹现在是什么姿势,很可能她上半身也贴在
橱柜后方的墙上,就如同我刚才的姿势,半边脸颊也贴在墙上吧?我知道自己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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