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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老师吗?”
前来探望我的特教班老师问道。
“说了妳也不会相信,而且那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
我回答道。
我在医院的病床上清醒时,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了。我浑身包着绷带,到处
都被上了石膏。我想站起来,但肌肉却无法活动,护士赶紧将我压在床上。
“伯父伯母有来看过你吗?”
“哦,有,来是来了。还真把我吓了一跳呢。倒是老师,妳的教学观摩怎
样了?还顺利吗?”
她点了点头。
一开始医生抱着强烈的好奇心检视我的伤口,护士们也对我投以好奇与同
情的眼光。警察来问过一次话,但在判断不是犯罪事件之后便回去了。
“班上的同学都很想你。要赶快回来上课哦。”
别骗人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想我?
老师露出惊讶的表情说道:
“唉呀,是真的呀!你不是常照顾大家吗?大家都很崇拜你呢。”
老师站起身来,准备回去了。
“那么我走了,记得帮我和朝户问好哟!”
我看着旁边的床。朝户正在洗得一尘不染的白色被褥中熟睡着。
还好右手能动。左手虽然打着石膏,但指尖是露出来的,所以我还是可以
拿起木块。我用刀子削着木头,开始刻起那座还没完成的狗凋像。已经好久没刻
它了,现在突然想起,便决定把它完成。木屑散落在床上,随着窗口吹来的风飞
舞,护士看到满地的木屑,叹了一口气。我的手无法用力,因此工作迟迟没有进
展。不过我还是慢慢地削着木头。
完成狗的凋像那天,我想起一件让我很在意的事。医生虽然交代我还得乖
乖躺着,不过当时我已经恢复到多少可以活动了.
“我出去一下。”
我对躺在旁边床上的朝户说。
“啊?我也要去。”
“别说傻话了,你留在这里乖乖睡觉。”
我确定走廊上没有护士,便独自熘出了医院。虽然多少可以活动,但我还
是需要拄着拐杖。每走一步,就得承受一阵剧痛,痛得我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当我抵达垃圾场时,天色已经泛红。那东西还卡在我把老爸的东西倒掉时
掉落的洞穴边。我趴在地上,忍着手术伤口的疼痛伸出手,好不容易才构到它。
在倒垃圾时我曾瞄过它一眼,好奇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后就一直挂在心上。看
到狗的凋像时,我突然涌现一股预感。
我紧握好不容易才构到的狗用项圈,茫然地眺望着渐渐变深的暮色。这只
破烂不堪的狗用项圈,原本一直躺在老爸的行李中。
我依然想不起我们到底养过什么狗。但是还很努力工作时的老爸确实曾为
我和小狗盖过一间狗屋。我一直希望这件事真的发生过,这下我发现那果真不是
我的幻想。
回到医院后,我被狠狠骂了一顿。
第二天,天气非常好。
朝户坚持要上医院的屋顶去看看,因此我继前一天的不良记录之后,今天
又带他熘出了病房。这么一来,我们铁定会被贴上坏小孩的标签。我不由得开始
想象起护士愤怒的表情。
通往屋顶的楼梯既阴暗又潮湿,我们俩拄着拐杖慢慢爬着;那是一件非常
吃力的事。爬到屋顶上时,我们俩已经满头大汗,绷带几乎都要松掉了。
采光的窗户非常小,我们勉勉强强只能看到眼前那布满铁锈的笨重铁门。
我把手伸向门把。
一打开通往屋顶的门,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照得我眯起了双眼。前面是一
片辽阔的空问,让我不由得痛恨起自己还无法恣意狂奔。天空既蔚蓝又澄澈,一
呼吸,胸口就充满一股单纯的喜悦。屋顶上晒满了清洗干净的床单,随风飘扬时
散发着一片片白色的光芒
屋顶上可以眺望到很远。学校、志穗曾打过工的冰淇淋店。我们三个一起
嬉戏过的公园、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淼小,让人难以相信自己曾在那儿生活过。
“哇!”
朝户喜孜孜地环视着四周。风轻轻地吹拂着他柔软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