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割伤的同一个部位也有一道类似的伤口。
那是一道很浅的伤,乎没流什么血,但长度和形状筒直就是我那道伤的翻版。
“那道伤是以前就有的吗?”
我问道,只见他不停摇头。这情况筒直就像我的伤口变浅的份转移到了朝
户的身上。
不会吧?我否定了这个推测。但朝户似乎也做出了同样的推测,直盯着我
的眼睛说:
“能不能再试一次?”
别开玩笑了,我笑着道,但一抹好奇心却催我伸出了流着血的左臂。
朝户又像刚才一样从两侧按住伤口。
只听到啪的一馨,一滴血滴到地上,形成了一个红点。但这滴血不是从我
的手臂上滴落的。朝户左臂上的伤不知在什么时候明显地变深,血就是从那里滴
下来的。依旧按着手臂的朝户看起来彷佛在祈祷。我甩开他的手,看起自己的手
臂。被刀子割伤的伤口只剩下原本的一半深,想也不用想就猜得出消失的另外一
半跑到哪里去了。朝户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左臂,半开玩笑地说:
“伤口的深度和疼痛都是一人一半。这就叫﹃半斤八两﹄吧?”
从那天起,我和朝户就变成了好朋友。我们没有把他这特殊的能力告诉任
何人。只要用力按住别人身上的伤,伤口就会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去。这是一件很
不可思议、却也很有趣的事,我们为此做了许多次同样的实验。
我们在保健室前面埋伏,一看到哪个低年级生受了伤,朝户就会开始试验
他神奇的力量。由于怕把太大的伤口转移到自己身上,我们只把对象锁定为受了
小刀伤的孩子们。
“你过来一下。”
我们在保健室门口逮到一个因跌倒而擦伤手肘的一年级小男孩。朝户在楼
梯下用力按住那个孩子手肘上的伤口,将伤口压拢。男孩一脸不安地看着我们,
接着就一熘烟地跑了。朝户将长袖一往上卷,我就看到他手肘上也出现了一个和
男孩手肘上一样的伤口。
朝户转移伤口所需要的时间渐渐缩短,最后只需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办到
了。而且我们还发现他根本不需要按住伤口,只要碰触对方身体的任何一处,就
可以发挥这个超能力。
后来保健室的老师发现我们老是在保健室前徘徊,怀疑我们是不是在打什
么坏主意,因此禁止我们接近保健室好一阵子。
“喂,你为什么到特教班来?”
有天朝户向我问道,我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上游泳课时在更衣室打
人的事告诉了他。也让他知道我背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在我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朝户的脸上浮现出不安和恐惧的神情,同时也隐
约带着几许悲伤。
“我很可怕吗?”
他似乎有点惊讶地摇着头回答:
“一点也不可怕。”
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于是朝户开始手足无措地解释起来:
“把人打伤是很过分的事:…光听你说就觉得很恐怖。但是……”
此时朝户沉默了下来,彷佛在沉思着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回过头来握
住了我的手。朝户的视线彷佛可以将我看穿,直接看到我背上的伤疤。一闻始我
还搞不懂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义。
“刚刚你做了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可以……”
一回到家,我就换下了衣服。在妈妈留下来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背部时,
我终于理解朝户当时在做什么了。
我背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想必是朝户在握住我的手时,把我背上的伤痕
偷偷转移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他能移动的不只是伤口。
“把伤痕还给我。”
第二天一早我向他要求道,但朝户只回了我一个微笑。后来,朝户甚至
连灼伤或旧伤疤等等伤痕都能转移了。
2
我家位于市郊,是个贫穷人家居住的地区,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楝小小
的铁皮屋。屋内在夏天比户外更闷热,在冬天则比屋外更寒冷,就连躲在棉被里
都觉得会被冻死。从家与家之间穿越的马路没铺柏油,因此碰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