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面狗 一卷全

p; “喂,山田,我身上没带钱,没问题吗?”

  “没事,她今天好像也没准备要你的钱。”

  我看了看那位中国姐姐,她正在为闪着银光的针等器具进行消毒,听到山田的话之后,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本来扎个刺青好像要花五千到一万日元。

  房间被日光灯照得如同白昼,看不到一粒灰尘,看来是间无菌室。窗户边放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白色的花,遮光帘只拉下了一半。墙壁上挂着猫头鹰挂钟。

  椅子的旁边是一个垃圾箱。我往里边一瞅,发现了一些卷起来的、沾着血迹的面巾纸。我突然感到不安起来。

  “会不会疼呀?”

  山田不怀好意地眯起眼回答道:

  “可疼了呢。”

  “真的吗?”

  “事实上可能每个人情况都不同,有人觉得疼,也有人扎的时候竟然睡着了。铃木你嘛,应该没事吧,我们就姑且这么认为吧。”

  那位中国姐姐坐到我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开始了扎刺青的工作。

  我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长长地呼了口气。

  至于刺个什么图案,我在被带到这个房间之前就决定好了。我只对那位中国姐姐说了一句:“你给我刺只小狗吧。”而她也爽快地回答了一个“OK”,然后给我看了看插图集,上面有很多狗的图案。我在等候室里已经自己决定了刺哪种图案。

  我哗哗地翻着插图集的时候,忽然在其中一页感受到了一种宿命般的缘分。那一页上画着狗的图案,它久久地留在了我的脑海里。我当时想道:如果把这只狗作为我的幸运符,让它一辈子陪着我该有多好呀。于是我一瞬间就决定了要刺这个图案。我记下那页纸的页数,告诉了中国姐姐。她竖起大姆指,说了句“交给我吧。”

  好像要先在扎刺青的地方临摹出图案。这项工作中国姐姐似乎轻车熟路,她用的是描图纸。原理好像是这样的:用复写纸把底稿复写到描图纸上,在我的左胳膊上部涂上药物来接收图案,这样图案就被临摹到我的皮肤上了。

  虽然山田这样解释给我听,不过我根本没听进去。每次中国姐姐那张美丽的脸靠近我的

  虽然山田这样解释给我听,不过我根本没听进去。每次中国姐姐那张美丽的脸靠近我的时候,都会传来一种香味,我哪有心情听山田的解释呀。实际上连画出来的图案我都没看一眼。

  接下来要用机器来穿线。中国姐姐拿出一个三根针构成的器具,在我的皮肤上穿起线来。胆小的我把脸别到一边,闭上眼睛,不过好像也没那么疼。这种感觉就像用镊子拔毛似的,一秒钟内有几次连续的疼痛。

  我稍微放下心来,看了看胳膊上狗的图案。

  这时猫头鹰挂钟响了起来,猫头鹰的那种叫声听起来特别傻。

  “铃木,你要不要看本书?只用右手也可以看呀。”

  山田细心地为我考虑。

  “嗯,我想再看看刚才那本插图集,想看看那只小狗。”

  中国姐姐又拿来其他的器具,这次的器具好像是一排针,比刚才的那个器具多了两三根针。这个好像是用来涂影的。

  我一边翻着插图集,一边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

  “果然还是疼?”

  “嗯,有一点。”

  其实不太疼,不过我还是这样回答山田。

  接着中国姐姐用一束捆起来的针来上色。针的数量增加到了十四根左右。

  一共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最终完成。

  “虽然现在颜色看起来怪怪的,不过几天以后就会变成漂亮的颜色了。”

  我看了看左臂上部刺的蓝色小狗的图案,向中国姐姐道了谢。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工作,点了点头,十分钟以后她离开这里去做渡美的准备了。我感到很遗憾,刚才要是拍张纪念照就好了。

  “她的手艺真好,狗的图案这么小,她却画得这么可爱。”

  “我已经想好了,这只狗就叫波奇。”

  波奇现在老老实实地面朝我坐在我的左臂上。它好像想问什么问题似的,歪着头,嘴里衔着一朵白色的花。波奇长得很小巧。

  “对了,我刚才一直没好意思说出来,那个中国人是不是会经常把别人说的日语听错?”

  “这个嘛,偶尔是会听错。不过她才学了一年日语,会说就已经很厉害了。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我把狗的插图集拿给山田看。我翻到的那页纸上画着一只很凶的狗,似乎要把人吃掉似的。它嘴里流着涎,看起来很真实。

  山田皱了皱眉。

  “这幅图好棒啊。”

  “我应该告诉那个中国姐姐这一页的页码了呀。”

  我就是这样半偶然地和遇到了波奇,不过我还得忍受接下来几天的奇痒。扎刺青的地方痒得不行,不过山田告诉我不能用手挠。

  三天之后,刺青的地方就不再痒了,波奇的蓝色也变得鲜艳起来。我感觉刺青与我融为

  了一体,这种感觉真好。虽然不是我原来想要的那幅,不过这个也不赖。我常常看着左臂上部的小狗,脸上不由得想笑。

  “你最近是不是买什么好东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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