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刑警窃窃私语后,年轻刑警过来拜托我们。
医院还是警局?我想在任何一边都不会有好心情吧。
不过,我该向警方说明到什么地步呢?
报警的人是我,我必须说明我和十和田景子的关系。那么,我与秒或是高槻伦子的关系该如何解释?
万万没料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与警方扯上关系。如果说出实情,一定没人肯相信。
但也没时间串通了。我偷瞄了秒一眼。
警局确实就在医院对面,应该有不少人曾在这两处往返吧。警局内的灯光刺眼,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但比起医院活泼多了,我的心情也因此放松不少。
我们被慎重地引导到一间房间。
这间房间并不是所谓的侦查室。它是一间平凡的接待室,墙上贴了一张海报,是一名笑容僵硬的女警牵着一只警犬。木板长桌上,一条白色塑料材质的桌布显露出寒酸的生活气息。
“不好意思,依规定必须询问各位几个问题。是你报警的吧?”
年长刑警看着我。
“是的。起初是这位高槻秒先生为他母亲办画展,我是画展的工作人员。据说十和田女士是他母亲的同学,为了替他母亲的生平作年表,我们拜访了十和田女士。由于十和田女士希望补充一些事项,所以特地打电话给我。在我们谈话的中途,电话却突然中断。我以为她会重拨给我,但怎么等也等不到。我很着急不安,便报警了。”
“你以前不认识她吗?”
“是的。因为这件事才认识的。”
“高槻秒先生以前认识十和田女士吗?”
“我也是这次才认识她。我想听听家母学生时代的往事,所以在这个月中和她联络,她也帮了我许多忙。”
秒虽然脸色苍白,但不忘配合我的说辞。
刑警没再问我们什么。事实上,我们与十和田景子确实只见过一次面。十诗子和教授也只是接受了形式上的侦讯,警方或许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没多久,我们就获准离开了。
“教授,到底是谁对十和田女士做出这种事?”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
目送秒和十诗子驱车离去后,我边走边问教授。然而,我其实是在想别的事。
刚才在医院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什么?好像有什么东西悬在心上。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进入警局。
我试图理出头绪,但始终想不出来。
“对了,教授你知道伊东澪子失踪了吗?今天的晚报上报道了呢。竟然已有两个赠画名单上的人陆续出事,难道杀死伦子的凶手又开始行动了吗?”
我险些说出自己对英之进的怀疑。
教授突然回头,一脸漠然地说:“嗯,我也看到晚报了。没事,她过得很好。对了,我明天要外出一整天,那就麻烦你顾家哦。”
“啊?”
教授的话让我傻眼。不顾我的反应,教授把我送上出租车后,挥挥手便匆匆离去。
教授到底在想什么?
现在十和田景子已经遇害,秒的处境危险,他竟然还说伊东澪子没事,教授有什么证据呢?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我已经无力思考,回到家后,脸也不洗就倒进床铺里。
隔天没有访客。我独自在办公室内整理文件、打打计算机度过无聊的一天。
打电话到医院询问十和田景子的状况,院方说她毫无起色,目前仍然谢绝访客。
我孤零零地坐在房里。
教授到底去哪儿了?
一切谜团全都悬在半空中。
这时我怎能想到,之后竟有那么令人遗憾的结局?
我看着放在教授桌上的照片。
是那四个人获赠的,或说是原本应该被赠予的四幅画的照片。秒把它寄放在教授这里。
我顺手拿起照片。
高槻伦子的画,是一切的开端。
照片中的画少了那股实物展现出的锐气,因此我能够冷静斟酌画作的内容。
拿着照片,我缓缓坐下。
我还是认为一切的解答都在画中。
高槻伦子的情绪起伏相当剧烈,换一个角度想,表示她的个性率真且不擅隐瞒。
画中蕴含的信息好像非常简单。虽然还不清楚“遛狗的女人”画里有什么意义,但肯定是对伊东澪子的揶揄嘲讽,而送给十和田景子的“黄昏”,其中的讽刺意味更是明显。可是若以此推论,其他两幅画内含的信息却难以解开。
如果她与英之进曾经是婚外情的关系,送给英之进的“阴天”应当是揶揄此事,然而画中却读不出任何信息。话又说回来,目前英之进的嫌疑最大,如果伦子早已预知自己将遇害,她是否发现凶手就是英之进?如果知道是他,以伦子的个性而言,她应该留下更明显的信息才对。怎么会是“阴天”呢?
更叫人不解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