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伦子积极追求那个男生。现在想想,其实伦子并不喜欢他,只是看不惯他当时选择我。伦子虽然曾拥有他,不过后来还是分手了。那个男生一踏入社会,立刻和公司同事结婚了,也就是说我们两人都收到一朵干枯的玫瑰,我们的结局一样。”
伦子有仇必报的个性令我傻眼。或许也可以称她为率真,不过她的行为犹如孩子般残忍。她果真是个性格独特、个性强烈,还有些哀愁的女人。
“对不起,让你听这种陈年往事,不过接下来才是重点。上次我握着秒的手时,我看见了。你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我看见海边有个小女孩。”
“女孩?不是男孩吗?”
“不是,是女孩。还有,秒现在情况危急。”
“危急?”
“我希望你陪在他身边。我不清楚是怎样的情况,只知道他现在处于相当危险的状态中。—个非常庞大且危险的东西正在逼近他,最好有人陪在他身边。小女孩将会是—个非常重要的关键……”
咕咚!听到一声钝重的声响。
什么声音?
话筒似乎被用力甩下,刺耳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把话筒拿远。
遥远的彼端传来东西倒地的声音。
“喂?喂?”
我大喊。
“十和田女士?怎么了?有人在那边吗?喂?喂?十和田女士!”
无人应答。不过,我从话筒中听到了,有人开门逃离现场。
3
“她虽然保住了性命,不过状况依旧危急,意识尚未恢复。她头盖骨都凹陷了,我不可能让你们进病房会面,你们想害死她啊?”
半夜的急诊室里忙乱不堪。
救护车一车接着一车驶进医院,护士们快步穿梭。
十和田景子的主治医师刚刚替她动完手术,脸上还残留着开刀时的魄力,狠狠瞪了我们一眼。所谓我们,指的是我和教授、秒和十诗子,以及抵达案发现场的刑警。
凶手拿起镶有时钟的青铜制人像重击十和田景子,之后逃逸无踪。
她似乎是在学校打电话给我,现场是无人的学校及寂静的住宅区,尚未找到目击者。
“患者的家属呢?”
医师转向刑警们问道。
“她先生在七年前过世。我们已联络上她在福冈的女儿及女婿,他们正赶过来,应该会在明天中午抵达。”
“是吗?我们该做的事都做了,现在只能等她苏醒。有什么话就等家属到场再说,麻烦你们先离开,我还得忙下一场手术。”
医师匆匆离去,留下我们站在人潮忙乱的走廊上。
“我去联络警局,麻烦各位在这里等一下,我还有话想向各位请教。不好意思,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这是我第一次和刑警之类的人交谈,不过他们的外表看起来和一般上班族没两样。去打电话的年长刑警还算有点架势,至于另一个跟我并肩而坐的年轻刑警,就算你说他是邮局的柜台人员,我也不会怀疑。
昏暗的走廊里,大家坐在医院独有的长椅上,低头不语静静等待。
蓝色的逃生指示灯,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
秒一动也不动地脸色茫然,眼神空洞。
十诗子抓起我的手。
“刚才我跟丢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秒,在外头徘徊了一阵子才回家,发现他比我早到家。我逼问他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他硬说是不认识的人的恶作剧。之后,我们就接到教授打来的电话……”
她细声耳语。
一双大眼泪水盈眶,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想诉说些什么。从她的肩膀、指尖传来一股令人发寒的不安。
“请你陪在秒身边。危险正逼近他。”
景子刚才在电话中说过。
凶手已经展开行动了。是矢作英之进吗?我对这一切都还没有真实感,但确实有人受害了。下一个会不会是秒呢?
“振作一点!只要十诗子在他身边就没问题。不要让他落单,懂吗?”
这种时候最好以斥喝为她打气。
十诗子的表情痛苦得扭曲,身体频频颤抖。
我感到既无助又无奈,深深吸了一口气,仰望天花板。
不知从哪间病房传出撕心般的号泣声。
是刚才因为车祸而送进医院的患者家属吧。
啊啊,快受不了了!
我忍不住紧闭双眼,咬紧牙根。
有人在瞬间发生车祸失去性命,却有人想活生生打死一个人,凶手到底作何居心?世上有这么多人带着遗憾结束生命呢!
无处发泄的愤恨充满心中。
“警局就在这附近,能否劳驾各位到警局一趟?在这里说话比较不方便,到我们那边喝杯茶也不坏。”
年长的刑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