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相信,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点醒他。”
十诗子潸然泪下。
总算找出恐吓我的凶手,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出现了新的恐吓者。
“所以在展览会场纵火的人并不是你啰?”
教授问她。十诗子急忙摇头。
“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我。不过,我后来想想,纵火确实是个好方法。那种画啊,干脆把它全烧掉算了。”
“喂喂,别这样说呀。”
教授安抚她。
其实我也有同感。只要没有那些画——或者,至少不要将那些画公开——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如此一来,我将不会遇见那些画,不会认识高槻秒。我重新意识到自己已走上不归路,感觉就像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座巨型齿轮不停地转动着。
“这件事我们会替你保密。秒怎样也猜不到,自己的未婚妻竟然恐吓自己的朋友吧。”
少女乖乖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秒并没有告诉她我是高槻伦子的转世。万一她知道,我现在早已被她杀了吧。
然而,另一方面我也羡慕她的专情。在长时间相处后,我逐渐对秒细腻的个性产生好感,我不能否认自己对她感到些许妒忌。明知多问也是无益,我还是忍不住问她。
“你喜欢秒的什么地方?”
十诗子有点害羞。
“秒真的是很棒的人。他能够同化对方的情绪,或者应该说他善于读取对方的心情。和他在一起,我感到他能够容纳我的一切。我最喜欢和他待在同一个房间里作画,只要他在,我就能完全放松,增添灵感,仿佛他和我一起作画一样。像他那样的人,到哪里都找不到哦。”
真是够了,是我不该问。不过,某种感觉在我心中深处浮现。
咦?这是什么?……刚才,我好像感觉到什么……
“如果你再发现有人恐吓秒,请立刻通知我,或是通知万由子也可以。”
教授拜托十诗子时的表情格外严肃,十诗子也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事发当时的相关资料实在不多。1969年8月31日,上午八点三十分,当时三十岁的高槻伦子被人发现死在茨城县大洗海岸。死因是颈动脉穿刺伤导致出血过多,凶器是一把掉在现场的裁缝用剪刀,上头指纹过多无法辨识。在一旁哭泣的高槻秒并未目睹案发过程。第一个发现者是附近咖啡店的老板,手冢正明——赠画名单上的第四人——他负责管理高槻家的别墅。他担心这几天的大风雨是否对别墅造成损害,于是前去检查,但别墅内空无一人。他觉得奇怪,于是走到海边,这才发现伦子。死亡时间约为发现前一个小时,无目击者。”
教授平铺直叙念出他自己做的笔记。
听众是我和俊太郎。
“资料就只有这些,警方的调查意外地非常快就结束了。他们盘查附近一带的可疑人物,也调查了关系者的不在场证明,不过在我看来,警方只希望尽快让事件变成悬案。”
教授随手将笔记丢在桌上。
“你的意思是?”
俊太郎眼神上扬看了看教授。
“嗯,我想这其中也有来自英之进的施压。”
“所以凶手就是他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
“不过也等于是他了吧,否则为什么要施压?”
“名单上那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被调查过了。警方彻底调查伦子身边的所有关系人士,发现这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不明确。四个人都自称当时待在家中,但没有证人,又或是只有家人能作证,所以每个人都有犯案的可能。案件发生在周日清晨,从东京出发到现场,不用半天就可以顺利来回。”
“嗯,所以这很难断定啰。”
“没错。”
三人完全忘了工作,围在一起喝茶谈论。
俊太郎格外严肃地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四人共谋?”
“你推理小说看太多了。”
“我是说,那些画是对这四个人的告发。她早就猜到这四个人会杀了自己,所以针对这四个人遗留画作,这不就是高槻伦子留给他们的最大讽刺吗?难怪大家不愿意收下。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不明确,会不会是他们互相串通好,刻意模糊调查的焦点?法律明文规定保障被怀疑者的权利,由于证据不足,最后大家都无罪赦免了。”
“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这四个人要谋杀伦子?”
“我现在才要开始想。”
教授已无力回话,但是俊太郎还是不死心。
“万由子,你怎么无精打采的?”
教授边打哈欠边问我。
“我觉得好累哦。去看画展那时候,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
教授和俊太郎似乎深有同感。
“对啊,如果当时万由子没有在会场昏倒,我们也不会认识这么多人。说到这,我们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关键,这个事件起因于万由子是伦子的转世,一切都从这点开始。你最近觉得怎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俊太郎感慨地托着脸颊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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