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其实她很高兴喔。”
“是这样吗。”
欧仁妮露出意味深远的笑容,
“她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怎么可能,鼓太郎歪了歪头。
“她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来捉弄我而已。”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嘛。”
从欧仁妮那传来像是叹气的声音。
“妹妹总是会喜欢哥哥的。”
“在我们家是不可能的。”
哈哈,鼓太郎笑着否定欧仁妮的说法。
因为鼓太郎理想中的完美哥哥应该是既帅又可靠,和自己的形象根本就是一百八十度相反才对。
“要好好珍惜你妹妹啊。”
“还用你说。”
回答后,鼓太郎将刚刚想起来的事说了出来。
“莉莉斯那件事啊,也是托琴子的福我才看开的。”
“是吗?”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想我一定会恨我老爸的。但正是因为有琴子在,我才会想说幸好‘莉莉斯的碎片’是埋在我的体内,而不是琴子。啊,我可不是在耍帅喔。我自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竟然会有这种和得失无关的心情……,会恨奇怪吗?”
“真是一段佳话。”
欧仁妮用温柔的声音回答:
“这就是所谓的兄妹啊。”
语毕,欧仁妮进入了梦乡。
* 手镯的回忆
(唉,又来了。)
又梦见这个不知做了几百回的梦,欧仁妮感到既怀念又悲伤。
年纪尚幼的自己在树丛中奔跑着。
(怎么可能忘得了。)
地点是被称做阿尔诺村的郊外小径。
那村子是位于法国的勃艮第与瑞士国境附近的山间,人口约一千人的村落。
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穿过树丛、飞奔至缓缓起伏的原野后,在有着床铺大小的岩石上,可以看见一位青年坐着,专心冥想的身影。
我蹑手蹑脚地往青年的背后接近。
(他还没注意到我。)
我遮住他双眼问道。
“猜猜我是谁。”
“是美鹤吧。”
听到对方想也不想地立即回答,欧仁妮吓了一跳。
“比戈好厉害喔,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美鹤的手很温暖。”
比戈用虚弱到几乎快听不到的声音回答,脸上浮现出些许微笑。
这时的比戈给人轮廓很浅,像是一触碰就会溶化的冰块。
“比戈的手是冷的呢!”
“因为我的体温调节器官坏了。”
比戈是嵌合体。
他是法皇厅的炼金术师所制造的改造生物,或许是被当成失败品而遗弃了吧,所以就把受伤的他带了回来……爸爸是这么说的。
“为了让我感受不到疼痛,他们把我的感觉抽掉了。”
“可是你不是能感受到温暖吗?”
“我不是靠肌肤来感受的。”
比戈轻轻地摇着头说:
“而是因为我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是喔。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很高兴。”
说完之后,我抱住了比戈。
这段时期,我把比戈当作我的哥哥。
而事实上,我们真的像一家人一起生活,我也觉得未来会继续下去。
“比戈,爸爸呢?”
在我带来的篮子里,有着三人份的三明治。
“他被村人叫去区公所了。”
这时我的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当时还只有七岁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羞。
而且我的肚子也撑不到爸爸回来。
“那就我们两个吃吧!”
我取下篮子上的包巾。看到姊姊帮我们做的三明治,我嘴馋了起来。
“来,这是比戈的。”
“谢谢。”
那天是个暖洋洋的好天气。
我坐在比戈身边;坐着时,我上半身的高度,还不到比戈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