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没走水底道路。”
“那悠悠又是怎么去到本土的?”
“她搭了检阅官的船。”
“可是在悠悠离开以后,刈手他们检查时船都还在……”
“她不让检阅官发现她开船逃跑,特地等到检阅官来检查。之后再把船偷偷开走就成了。”启动那艘船不需要钥匙。只要有心,谁都能偷偷开走。然而悠悠真的有办法发勋船吗?“悠悠她自己大概只是想瞒过追兵吧。至少她当时应该没想过那艘船能用来制造不在场证明。悠悠搭上检阅官的船渡海后,在本土某处停船,往镇上逃。”
我与悠悠就是在当时相遇。
我很难认同我跟她的邂逅是经过计算的。因为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我们那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你们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都黏着彼此。”仓卖立刻接话。“悠悠在夜深以后,悄悄离开你们身边,独自回到船上。此时悠悠已下定决心要成为‘凶手’进行犯罪。克里斯,这恐怕是因为她认为你可以利用。”
“哪有这种事……”
我望向悠悠。悠悠仍傻愣愣地凝视着右手。
“悠悠在晚上搭船回到海墟。此时她撞见了企图逃跑而来到栈桥的牧野。我不清楚悠悠起初是否有杀害牧野的打算。但既然被他看见了,就只能杀了他。悠悠用绳索与船将牧野的尸体插上灯塔以后,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你们身边。”
悠悠也符合刈手推理的条件。
但我很难想像昨天早上还跟我在学校走廊上问好的她,先杀过人才跑回学校。
我实在……很难想像。
“矢神先生的命案呢?悠悠才不可能把矢神先生推下去。光靠她一个人,并没有办法对抗矢神先生。说起来她根本没空跑去那栋大楼。”
“很难说吧?矢神死的时候,悠悠应该有一段时间独处吧?”
经他这么一说,我忽然回想起来。
那是在中午过后。我们在收藏室寻找谜晶时悠悠突然跳出阳台,独自消失在森林里。她要去拿被她带出门的音乐盒。我在废墟城镇才追上她的脚步。在此之前她的确都是一个人。
矢神死亡的大楼与我们在的废墟是同一个方向。全力冲刺或许可以在两地来回。
是的……以她的脚力来说。
“悠悠很确定矢神去了藏书处。悠悠比矢神早一步来到海岸大楼爬上梯子,事先将架在五楼深谷上的桥推下去。这么做可以想见矢神会在五楼深谷前不知所措。此后悠悠从四楼窗户进入建筑物,藏身其中。不久后矢神来到大楼。他一如预期在深谷前驻足。见到他这个模样,悠悠只要冲出去给矢神的背推一把即可。这点小事孩子也办得到。”
“哪有这么简单!”
“只要用上她的右手,悠悠就办得到。”
我与悠悠分开不过才十分钟。她真有办法在这段期间埋伏杀害矢神再返回吗?
“时间太短了,悠悠做不到。”
“悠悠知道一条她专属的捷径。那大概是一条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通道。毕竟悠悠似乎常常在那一带晃荡。她一定是在找可以用来制造不在场证明的道路。”
“才不是……”
我绝不能认同仓卖的推理。我触碰悠悠的手,希望她亲自否定。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地皱着眉头,再次机械式地摇摇头。
“高塔的密室杀人呢?”我逼问。“塔无庸置疑是密室。悠悠绝对没有办法杀害时雨。”
“这并不难。关于脚印,只要在下雪时往塔的方向移动,隔天早上脚印就会被掩盖了。”
“你的意思是她在下雪时潜藏在塔中伺机行动吗?但不管对方是谁,时雨先生都会注意到塔里躲着其他人。”
“是吗?要是有个时雨不会注意到的躲藏处呢?”
“没有那种地方。我跟援野调查过了。”
“不,有一个地方符合。”
“……那是哪里?”
“是屋顶。悠悠爬到钟楼外,躲在三角屋顶上。”
“这不可能。我实际见过屋顶,屋顶的斜度实在没办法给人躲藏。再说当时在下雪,踩在上面应该很危险。”
“但那里是唯一的藏身之处。你应该也知道悠悠身段有多么轻盈。别人办不到,只有悠悠办得到。所以除了悠悠以外,没有人能够杀害时雨。”
“你胡说丨■”
“我倒是觉得很有逻辑。时雨当然也会爬上钟楼确认有没有人躲藏。但他没见到任何人的身影就放心了。要是他去室外确认屋顶上方,说不定就能逃过一劫。或者他如果注意到某一扇窗户没上锁,说不定就会发现‘凶手’躲在屋顶上。”
我照着仓卖的说明想像起昨晚躲在塔上的悠悠。悠悠在飞舞的雪花中藏身于屋顶上。不久后她悄悄溜回塔里。从梯子架设的地方向下望,应该能见到待在塔内的时雨身影。
“凶器早就放在手边,是音乐盒。接着只要等时雨为暖炉点火的那一刻,把音乐盒丢下去就行了。悠悠大概认为这是对付小心翼翼的时雨最好的办法。”
即使悠悠使用这个办法成功杀害时雨,她还是必须溜出完全上锁的高塔回到宅邸。
这真有可能办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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