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拿这个砸向时雨先生吗?”
音乐盒不太适合用来杀人吧。
“两扇门的门栓都从内侧上锁。门栓的横木下方挖了一个大凹槽,这个凹槽会跟金属底座卡死,因此在上锁或开锁的时候,必须用手把横木抬起来再横向滑开。也就是说这个横木无法靠丝线或金属线从外面移开。虽然塞冰块进这个凹槽也是个可行的手法,但门边看起来并没有冰溶化过的迹象。”
复野吃力抬起门栓的横木,放到一旁。
“你到底在说什么?L1美雨不解地歪着头。
“就结论来说,两扇门都只有在塔里的人能上锁。”
“你的意思是时雨哥自己上锁以后,摔倒撞到头死了?”
“人很难因为后脑自行撞上音乐盒的边角而丧命。这太不自然。”
“这么说来……”
“从现场情形判断,应该是某人蓄意造成致命伤。”
“有人打死了时雨哥吗?”
复野没回话,在尸体旁蹲下,调查起僵硬的关节与皮膺的状态。
“从尸体状况来反推死亡时间,时雨大概是在七、八个小时前遇害。暖炉生过火,可以假设室内温度比室外来得温暖。这个推测应该不会有太大误差。”复野站起来,转向美雨。“你
还记得昨晚你是几点听见声音吗?”
“不,我没特别注意过时间……这么说来我听见声音以后,心慌慌地朝窗外一看,雪几乎快停了。在那之后到我睡着的期间,雪才完全停住。”
“雪停是昨晚十点左右的事。”复野说。
“你怎么知道?”我讶异地问。“扰野,你没睡吗?”
“我偶然醒来,朝窗外望一阵子,见到雪停就随手看了一下时间。我不是刻意要确认,这只是无意识的举动。”援野说得稀松平常。“美雨跟悠悠听到的声音,可以视为这座塔出事时的声响。我虽然没听见,悠悠你们却听见了。我们的房间离塔比较远,悠悠的房间离塔比较近。”
“有道理,所以可能才只有我们听到吧。”
“从死亡时间来判断,时雨丧命的时刻与发出声响的时刻几乎一致,可以认定声响与时雨的死亡有关连。”
说起昨晚十点左右……我们已经在房里休息了。我们造访高塔去见时雨,可能是在大约一个小时之前。当时大雪纷飞,时雨也还活着。那时从门缝透出来的脸孔,的确属于时雨。
“以死亡时间来看,谋杀发生的当下雪已经停了。即使如此,塔附近仍没有留下任何脚印。也就是说在时雨遇害后,没有人进出塔。照理来说凶手应该还留在塔里——”
扰野走近床铺,拉开棉被与床单,但里头当然没有任何人。
“但这里没有半个人。”
凶手在两扇门都锁上的状态逃到外头,还没留下任何脚印便扬长而去……
他会不会还潜伏在塔里?
我环视塔内。
墙边摆放着许多音乐盒。最大的音乐盒是足足三十公分的平坦滚筒式音乐盒,大小当然不足以供人躲藏。如果是接待室那么大的碟片式音乐盒,把里头掏空还能让小孩子躲进去,但塔里见不到那种规模的音乐盒。
复野目光转向沙发。他用手杖的尖端在地垫上戳刺,但没找到可疑的地方。
凶手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看过上面了吗?”美雨指向天花板。
“刚才援野去察看过了,里头好像没有人。”
“我再去一趟。”杠野说。
“啊,那这次我也要去。”
“那我们也~起……”
美雨开口,却被复野出手制止。
“我们离开这里的期间,躲藏在某处的凶手或许会逃出去。必须有人监视。”
“等|_!这样我们说不定会碰上杀人犯耶?”
“没错。”复野承认完,就爬上了楼梯。
“他也太自私了吧。”
“那我也留在这里好了。只有你们两个很不安吧。”
尽管我心知肚明自己留下来也算不上战力,却也无法果断抛下两名女性离去。毕竟杀人凶手说不定现在就近在身边,屏着呼吸偷窥着我们的动态。
然而悠悠却轻轻推了一把我的背。
“呜。”她似乎在催促我动身。
“悠悠你们两个没问题吗?”
悠悠点头。她将右手抱在胸前,眉头轻巧可爱地皱起。这个表情绝非不安的表现,而是显示她出状况也会自己解决的决心。
“那就拜托你了。”我把这里交给悠悠,追上援野。
我攀着扶手爬上楼梯。援野在楼梯的终点等我。
我突然有点好奇,从那里越过扶手向下张望。悠悠抬头望着我,向我挥手。不过才隔了十公尺的距离,她的身影就缩得小不隆咚。我也以挥手回敬。
扰野爬上架设在墙上的梯子。梯子总共有十阶。我跟着他爬上天花板。这是我第几次在梯子上上下下了?我总觉得这几天之间,我老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