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分散了。”
“哈哈,你被他抛弃啦?”有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道。“他不想让你见到检阅局在行使职务吧。”
“什么意思?”
“违规者宁杀勿纵……这就是他们真正的工作。”
“才没有这回事。”我抗议。
“啥?你怎么能这么断定?打从一开始我就搞不清楚你怎么会跟检阅官那么要好。我是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你应该也知道那些家伙根本不懂人心吧。在那些家伙的眼中,我们看起来搞不好只是会说话的衣柜咧。要是你眼前有个碍事的衣柜,你会怎么办?用嘴巴讲,衣柜当然也不会让开,所以就直接破坏铲除,这就是那些家伙的作法。搞不好下个该惩罚的倒霉鬼已经出炉了呢。”
“复野说过他们不会做这种事。”
“他的话哪能信。”有里不屑地说。
他似乎认为检阅官涉及牧野的死亡,这大概是受到时雨与矢神的影响吧。或许他们就是这么畏惧检阅官。
“你说下个该惩罚的倒霉鬼……你有眉目吗?”
“跟你无关。”有里一脸严肃地说。显然他不打算跟我多提。
“时雨先生与矢神先生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几个小时前就离开这里了,在房间吧。”
我决定离开工作室,先回一趟餐厅。我打算先跟美雨报告有里要吃饭,再去找时雨等人。但当我回到餐厅时,时雨已经在里头了。在夜晚的灯光照耀下,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时雨正用神经兮兮的语调跟美雨叮咛。我一进入餐厅,时雨就冲过来揪住我。
“你见到矢神了吗?”
我被他抓着前后摇晃,摇头否认。
“你这个瘟神。”
他说完便放手把我甩开。我的背因此撞上了墙壁。有里接在我后头进入餐厅。他露出仿佛看到不该看的东西的表情,别过脸默默坐上了椅子。接着悠悠从隔壁的厨房露脸。她见到瑟缩在墙边的我,似乎明白大致上发生了什么事,赶到我的身边。
“我不过是问他矢神在哪里,别大惊小怪了。”时雨不耐烦地说。
“问这个的意思是……矢神兄不见了吗?”有里询问。
“不然我问什么。”
有里当然也无法回答时雨的疑问,没能安抚他。美雨等人默不作声,似乎正~心盼望场面能好转起来。
此时门开启了。
所有人以为是矢神,全都转过头去,然而现身的人是复野。
“复野!”我不禁叫了出来。“你去哪了?我找了好久。”
“我在宅邸里调查。”复野简短回应。
“矢神先生好像失踪了。复野见过他吗?”
“没有。”援野只说了这句话,接着一派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就要离开。
“站住。”时雨叫住援野。援野转过头来,回望着时雨Cr我看这全是检阅局策划的好事吧?”时雨已经懒得对检阅官陪笑脸,一股脑抱怨。“你看,你们检阅官上门,我们这里就灾难连连。不仅牧野遇害,矢神也失踪了……”
他的语气仿佛是矢神真的出事了。说起来时雨为什么又会这么焦虑?
“牧野是被你们做掉的吧?”
“检阅官才不会杀人。”我一这么说,时雨便目露凶光地瞪着我。
“外人少插嘴。”时雨推开我逼近援野。“很不巧,我很清楚检阅官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尤其是人们称为少年检阅官的那些小孩,我听说他们的培训过程塞了许多有关谋杀与暴力的故事进脑子里。他们是接受杀人教育的特殊人种,被检阅局全面洗脑。这洗脑不是把他们洗成检阅官,而是洗成谋杀的菁英。美雨、有里,你们自己想想看。要是检阅官没上门,你们觉得牧野还需要死吗?我是不清楚他们用什么手法杀了牧野,但目的倒是显而易见。检阅官已经决定要消除这整个海墟了。他们的工作就是消除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为了节省检阅的手续,他们要让整座海墟消失。”
时雨激昂的一席话时而点缀着绝妙的停顿,时而加强语气,字字句句都让人听得印象深刻。美雨以及有里一脸不知所措地倾听着时雨的言论。
“这样下去卡利雍馆就要毁了。有里,你无所谓吗?”
“这……可是对方还只是孩子啊。先不提牧野,检阅官又能拿我们怎么办……”有里焦急地说。他似乎无法否定时雨的话,却又不敢违逆检阅官。
“时雨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忍不注开口。“援野他们怎么可能会杀人。”
“你又懂什么!”时雨朝我怒吼。我吓得缩起头。他为自己不禁破口大骂感到羞愧,别开视线抚平散乱的发丝。“总之我想请检阅官说明一下。要是你的说明无法说服我们,未来我们将不会有任何协助。我们还会视情况把你们赶出卡利雍馆。”
他使用的主词是“我们”,似乎想强调居民与检阅官两派人马对立。在这层意义上,他还算冷静,绝对不是气昏头要跟检阅官作对。他大概以为在这座封闭的海墟里,检阅官的规矩也未必全都管用吧。
“你快说啊。你们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时雨挡在门口,像是要断绝复野的退路。
复野以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神盯着时雨看。也可能他目光的焦点,其实是时雨身后的门。
此时,那扇门发出声音,猛烈开启了。门把打中了时雨的腰。他发出奇特的呻吟,脚步歪歪扭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