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拉过来,塞在耳朵上。
可是得把床上的少女做些处置。
拓人立刻打开衣柜,掀开床单,把床上的少女抱起来,几乎像扔的一般塞进衣柜里。就在他关上衣柜门的瞬间,母亲不由分说打开房门进来了。
「你有在好好用功吗?」
「有啊。」
拓人拿出收音机。收音机正播放「新社会」的讲义。
——战后混乱期实施「焚书法」的三十一年后——
「你的床乱了。」
——制定了「焚书修定法」,保护国民远离有害的讯息——
「是你弄的吧。」
——凶恶的犯罪从社会上消失了——
「马上恢复原状。」
拓人依照吩咐,将床单铺平。母亲满意之后,开始检查四处,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弄脏的地方。拓人迎合母亲的视线,确认自己有没有过失。床……玩具箱……窗帘……空水槽……衣柜……
衣柜!
少女的手指从衣柜门缝隙中露出来。
一定是他把少女硬塞进衣柜时夹到了。怎么会这样。只露出三只的手指,看起来彷佛是少女从里面求救的讯号。但是,那手指却一动也不动。
幸运的是,拓人先一步发现了它。怎么办,一定会被发现的。拓人突然灵机一动,迅速脱下自己的上衣,抓在手里走向衣柜。他装做整理上衣的样子,把少女的手盖起来。
母亲正在查看玩具箱。
机会只有现在。
拓人打开衣柜门。
就在这时,被门夹住的三只手指,从少女的手脱落,掉在地上。
拓人差点尖叫出来。
好不容易按捺下来,才把上衣和少女的身体一起推进衣柜里侧。
母亲在检查空水糟。
拓人把掉在地上的手指捡起来。
塞进裤子口袋。
倏地,母亲转向拓人。
「快继续念书。」
「是。」
母亲板着一向无表情的脸走出房间。
拓人几乎瘫倒般坐了下来,身体冒出恶心的汗水。他总不能告诉母亲,家里藏着一个少女,不过暂时似乎没有露馅。他擦擦汗,站起来。
取出口袋里的三个东西,拓人不知如何是好。幼稚的心灵只是很清楚知道,有些事已经无法再挽回了。
虽说那是少女身体的一部分,但现在看来只剩下恶心。三只手指。对不起啊,抱歉。拓人对着衣柜里说。会不会痛?
少女一如平常,没有任何反应。
为什么她不回应呢?
年幼的拓人对那件事还很懵懂。
因为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看过那个东西。
少女发生的异状,立刻变得显着起来。
第二天,拓人把少女从衣柜搬出来时,少女的手指和脚都变黑了。拓人心中一惊,赶快让少女躺在床上,检查她上上下下有没有坏掉的地方。越检查他越发现,她的身体几乎全都坏了。少女从头到脚都浮出奇怪的斑点,轻轻擦拭变色的地方,颜色似乎会变淡一点,但无法恢复原本的白皙。
拓人感到手足无措。怎么会把少女搞成这副模样呢?是因为他勉强灌她喝汤?还是把她塞进衣柜,压断三根手指?不,难道根本就不该带她回家?
如果说其他还有什么奇怪之处,那就是少女开始发出恶臭,手和脚也都比以前柔软。此外,之前他稍微用力压过的肩膀附近,也比其他地方变得更黑。
「谁叫你什么都不吃,身体才会搞坏了。」
拓人责备似的说。然而,他也不清楚这是否就是真正的原因。
少女一天比一天恶化。黑色的斑点覆盖了少女全身。两脚到裙边已经全黑了。她躺在床上,连床单也变黑,所以,拓人让她躺在塑胶纸上,再藏到床下。拓人渐渐害怕看到少女。但他不敢对别人说,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少女的变化简直可以叫作败坏。曾经美丽的脸庞,现在已不留原形。明显开始发出恶臭后,连母亲都注意到了。但她不知道恶臭的原因,只是发疯似的在家里到处泼洒消毒水。连拓人都快发狂了。
睡觉的时候,他也会时时担心着床下。自己的背部之下,躺着那位少女。一想像那情景,他就害怕,连梦里都看到少女不断败坏的模样。
有一天,他从床下把少女拖出来时,少女的头松动了,头身就快分离。好像再碰一下就真的会分开似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因为脚已经与身体分开了。少女的身体软趴趴的,不再是拓人认识的少女了。所以,纵使少女的头快要掉下来了,他也无法可想。
不过,不论如何他都得想个法子。拓人开始认真地思考。他想找个朋友商量,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跟父母商量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必须自己一个人想出办法来,必须把少女恢复原状。
少女已经完全泥软。他把溃散的部分、零落的地方全都集合在一起,勉强把她摺成两半,又挤又塞地把整个身体收进书包中。最后,把终于和身体分家的头塞下去后,感觉就像把少女封进小小的立方体里。他真的做到了,拓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