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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理解过来。蜜凯奴的身体被刀刃给贯穿了。而那是他……纳吉鲁所手持的尖锐凶器。
3
一瞬间,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如此突然地出现。连身为神社之主的兽神都没能察觉他的气息…
但之后兽神马上注意到了。他所躲的地方,是神社中,兽神唯一无法看透的场所。
遥远的过去,兽神失去少女,让她永眠的庭园中央。
接住倒下的蜜凯奴的身体,兽神向离开她背后的纳吉鲁放出杀意。激烈的怒气与悲愤情感激发了力量,松开了压抑自己的理性枷锁。
将蜜凯奴交给奔上前来的弓誓,兽神如疾风般扑向纳吉鲁。……但是,祂咬住的只有他的左半身。纳吉鲁几乎像是早已预料到兽神的行动般,俐落地回身闪过,化为没有形体的烟雾,流向刺进蜜凯奴身体的刀刃,进入开在蜜凯奴身上的伤口,皮肉的深处……
『蜜凯奴!』
听到弓誓的叫声而转过头,见到那个情况,兽神这才察觉纳吉鲁……不,是亚德利姆的目的。
他为了什么才让式神潜入那个地方?为什么刻意要在蜜凯奴身上开个伤口?
……突然间,自兽神的身上卷起一阵风。原本一度平息的愤怒在周围形成漩涡,瞬间就增强为龙卷风,开始在神社中肆虐。
狂风将庭园内的草撕裂,翻起神社里的榻榻米,吹斜了分隔房间的柱子。屋顶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被吹飞到外头的纸门、拉门等,撞上了对侧的神社墙壁。
弓誓立刻以自己的身体掩护蜜凯奴。像贴在地面般伏低身体忍受风暴肆虐,但身体稍微浮起,几乎就快被神的愤怒给吞噬——就在这时。
风暴终于平息下来。飞在空中的纸门与屋顶碎片、庭园里的花朵划了道弧线落在地上,最后,从弓誓掩护着的蜜凯奴口中,傅出了诡异的嘶哑声音。
『……你是杀不了我的。』
极近距离听到那声音,弓誓惊吓着起身。原本背上被刺了一刀,露出痛苦的表情昏过去的蜜凯奴,冒着冷汗的脸露出笑容,坐了起来,
『杀不了的,不管是我,抑或是我的主人,对吧,兽神?』
『那声音……你是纳吉鲁……!?』
『不。』
弓誓不自觉地叫出声,但从蜜凯奴口中傅出的声音简短地否定了他。
『还不晓得吗?我既是纳吉鲁,也是他的主人。还不了解吗?』
【……夜刀。是你吗?】
『正是。』
听到兽神的话才终于点头。夺走蜜凯奴身体的东西,挥开弓誓的支撑,悠悠晃晃地原地站起身。
『式神是以我的力量,也就兽神你力量的一部分做出的东西。要是被你咬到,就会一点也不剩地「被夺走」;但在这女孩的身体坏掉之前,你是无法那么做的。对吧?。
『什么啊!那是什么意思!』搞不清楚状况的弓誓大叫,蜜凯奴转过头对他露出讽刺的嘲笑。是从平常的她绝对联想不到、十分冷酷的笑容。配上如丝带般自背后留下的血,这副光景就算不是弓誓也会感到毛骨悚然。
『蜜凯奴的祝词,是唯一同样出自兽神之力却个别成长起来的贵重力量,因此若对着他人使用时,可以成为足以反弹我岩诅咒的力量,但却几乎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这力量会受到心灵的状况影响,只要被抓住弱点就只是不堪一击的东西。更别说像这样破坏肉体入侵内部,就可以简单的夺取。
现在我的式神侵占了蜜凯奴的身体以及「祝词」。蜜凯奴的力量与身体已经全都成为我的了。再加上兽神,你也无法再伤害这个身体,』
『……你……把蜜凯奴给……』
从蜜凯奴口中说出的,是象征她自身危机的话语。听到这说明,弓臀终于反应过来。
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他将蜜凯奴抓为人质了。
『想杀了我夺回力量吗?但只要蜜凯奴与我的力量还是在一体的状况下,那就代表要杀死蜜凯奴喔。失去了祝词,这涸频死的躯体撑不了一时半刻的喔。』
【夜刀,你这家伙……】
『太大意了呢,白色创世之神。袮说自己会让这个少女不幸……这不就成真了吗?』
仿佛嘲笑般地说着,已经完全成为亚德利姆的「传声筒」的式神,现在正操纵还留着血的躯体走向兽神。
『不过,还没结束。这女孩还活着……还是可以凭我的一念之仁获救喔。』
【……你想要的是我的力量吧。】
『是啊,没错。我好几次、好几次想得到那股力量。对被封印在神社里的你来说是不必要的东西……连天津神也可以审判的那股力量,要你将那力量全部赐予我。结果你在演变成这种局面之前都没办法下决断。
因此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力量给我。这样的话,我就饶过这女孩的性命,令心爱之人不幸的兽神消失,女孩则能够活下来……你诅咒般的生命终于可以结束,而女孩也可以获得解放。这对你来说不是梦寐以求的愿望吗?』
式神露出毒蛇般狡猾的笑容。
看到如此说着的蜜凯奴的模样,弓誓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回头,看见身后的兽神一直默默地凝视着少女。
丧失人形、恢复本来白兽姿态的席翁,已经没办法像从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