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吧?」
「是的,依照陛下的命令从宫殿里侧过来的。房间的位置是问料理长的,我跟他说如果厨房很忙的话,犯人的饭就由我送过去……」
「这样啊,谢谢你。」
「不会。」让满脸通红跪着的侍从起身后,皇帝静静地走近他带来的人,同时轻轻地解下了长长的披风。
「……你是蜜凯奴的养母,倪葛拉吧。」
藏在厚重长衣下的脸,那是应该正被囚禁的倪葛拉。
「陛下,为何将我……」
「朕听说你原本是常世国有名的占卜师,也是被长久关在这宫中、名叫比留女的女性的亲人。因此有件事无论如何都想拜托你。」
说完,皇帝走近房内侧的寝床,唰地揭开拉上的吊帘。
吊帘内侧出现了坐在床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蜜凯奴。
「蜜凯奴……!」
「她被亚德利姆下了法术,从昨天就一直是这样了。不过朕觉得若是你的话,说不定可以解开那法术。」
「法术?亚德利姆下的?」
她倒抽一口气,试探似地看向蜜凯奴,这才察觉到她的异常而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样!」
「非常抱歉。朕原本想帮蜜凯奴,最后却将她逼入了绝境。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救救她。」
「不过……为什么陛下会帮蜜凯奴……?」
倪为拉怀疑地凝视着皇帝。
「瞒着亚德利姆将我带出来,说要解开下在蜜凯奴身上的诅咒……做这种事,陛下能有什么好处吗?」
「蜜凯奴有恩于朕。况且,对于就这样一直让亚德利姆为所欲为是否妥当,朕的怀疑也已经膨胀到难以忍耐的程度了。」
轻轻地将手放在蜜凯奴肩上,凝视着就连倪葛拉出现也没有反应的蜜凯奴,皇帝像要将不安吐出般叹了口气。
「朕长年以来都为亚德利姆的诅咒所救。对他的行动也丝毫没有怀疑,就只是照着他所说的过日子。不过自从祭典之日要到岛上去这件事定案之后,亚德利姆就有些怪异。你知道他究竟在计画着些什么吗?」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确实现在从陛下身上感觉不到诅咒的气息了。」
她没有回答皇帝的问题。
倪葛拉只抛出了这句话。与在岛上见到时不一样,望着皇帝像从什么东西解放出来般明朗的美貌一阵后,像是放下心般,松开了紧绷的嘴角。
「你是被蜜凯奴的祝词拯救了吧。」
「是的,正是如此。不过蜜凯奴明明有着连亚德利姆都害怕的力量,为什么会没办法解开下在自己身上的诅咒呢?」
「蜜凯奴的祝词并不是万能的。尤其是她没有力量抗拒新生的诅咒,或者返还降临自己身上诅咒。不过有办法缓和就是了……」
一边这么说着,倪葛拉靠近了蜜凯奴,蹲在她面前温柔地探询:「蜜凯奴?」
「能听见我的声音吗?不可能没听见吧……有祝词守护着你的心,不论受了亚德利姆怎样的巖组咒,也没办法完全将你的心封住的。应该只是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已吧?」
蜜凯奴没有回答。不过倪葛拉还是耐心地继续说道:
「听好了,很可惜我没办法解开你身上的诅咒。不过你的心中应该还保有可以战胜诅咒的力量。那不是祝词,而是你自己灵魂的光辉,可以反抗既定的命运,拓展己身道路的坚强。
……我不晓得你怎么会受到亚德利姆的巖诅咒。毕竟那是利用心灵弱点的话吧。究竟原因是什么呢?不过,你应该很重视席翁,不想失去他吧?所以这次得要靠你来保护席翁了。因为那孩子至今一直都在保护着你……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蜜凯奴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但也仅只那样而已。
和倪葛拉说的一样,感觉不到亚德利姆的巖诅咒有解开的迹象。但倪葛拉还是离开了蜜凯奴身旁,拾起落在地上的披风。皇帝很惊讶。
「只有这样吗?」
「就如同之前说过的,能够完全解开亚德利姆诅咒的,只有蜜凯奴的祝词。我的话什么也做不到。」
「不过,能够使用祝词的不是只有蜜凯奴吗!?」
「陛下。我从十年前的晚上,自某位尊贵的大人那里接受了守护蜜凯奴的命令之后,就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地带大……所以我晓得,蜜凯奴不是会输在这种地方的孩子。」
「但是……」
倪葛拉不再面向迷惑的皇帝,专注地凝视着蜜凯奴,穿上了刚刚捡起的披风。
「我就回去刚刚的房间了。亚德利姆一定会来见我吧。刚才陛下说了,诅咒解开之后第一次对亚德利姆的行动感到疑惑,不过我从他还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所以我可以提醒你……还是要小心亚德利姆比较好。至今听从陛下的命令行动,只是他自保的手段。如果陛下想要反抗他的话,他应该会毫不留情地反咬一口吧。蜜凯奴的事也一样,将会威胁自己力量的人放在身边,寻找可以自由操纵的方法……」
如此说完,倪葛拉便静静地离开了寝室。皇帝向侍从使了个眼色,他便为了将倪葛拉顺利带回原本被幽禁的房间而追了上去。
恢复安静的室内,皇帝慢慢地看向蜜凯奴。她的表情和之前毫无变化。将倪葛拉叫到这里来,果然也没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