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失陪了,明天早饭后再来打扰。」
「咦!?等一下!至少跟我说大家在哪……」
蜜凯奴慌慌张张地想抓住亚德利姆,却被一手甩开,还反被抓住手腕,压倒在床上。
「已经闹够了吧?今晚就别再胡来了,请你休息吧。你要是一直处在疲劳状态,可就没办法让我见到万全的祝词了。」
「什……!」
蜜凯奴正想起身反驳,但亚德利姆却立刻离开了房间。
门被迅速地关上并上了锁。又一次丧失逃出房间机会的蜜凯奴,咬着嘴唇瞪着紧闭的门扉。
(净做些自我中心的事……说到底,没办法『万全』还不都是你害的!)
想到初次见面时,看到那男人的笑容还觉得「美丽」而感动的自己,忍不住生气起来。
气极了的蜜凯奴,在床上「咚咚」地乱翻乱滚了一阵,最后露出得意的笑容翻起身。
(这样正好。不管那家伙在想什么,只要我两手自由的话……看着吧,邪恶宰相,我现在就让你后悔!)
忍住语尾想加上「喔——呵呵!」大笑的冲动,蜜凯奴马上冲到房间的窗户旁。
悄悄打开玻璃窗,深渊般的黑暗中,朦朦胧胧地浮现出庭院的景色,户外的空气有些寒冷,但和岛上那像要冻结似的气温比起来还差得远了。真要说的话,对现在这燥热的体温来讲刚好算是凉爽。
蜜凯奴先确认庭院里没有守卫,跑回床上,拿起绢制床单撕开结成长绳。将长绳紧紧绑在床脚,另一端抛向窗外。
接着,拉了拉长绳确认强度,一面感觉着房门对侧卫兵的气息。
(看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长年和村里那些欺负人的孩子们抗战的结果,蜜凯奴对爬树之类的事变得十分拿手。可以的话,希望窗外手能碰到的距离内,有树干或者柱子之类的东西。不过外头连踏脚的平台都没有,这么一来,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
卷起满是麻烦蕾丝的洋装袖子,蜜凯奴跨过窗框,握住绳子。一面看着在窗户与地面之间晃动的绳索前端,一面慎重地自窗口向下移动。
蜜凯奴一边祈祷希望绳索够长,一边握住绳索爬下庭院。不过,她立刻就注意到——
劈哩……劈哩哩……
听见这不吉利的声音,蜜凯奴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明明才没爬几步,绳索已经开始断裂。
(咦!骗人,等……!)
一瞬间,蜜凯奴的身体失去了依靠,摔在庭院柔软的草皮上。「噗咚」一声,屁股毫无防备地撞上地面。
「痛——————!!」
立刻咽下到了嘴边的惨叫,蜜凯奴几乎快痛晕过去。
虽然因为有草皮,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但从尾椎传来的疼痛与冲击让她几乎没办法呼吸。
(呜呜……好痛……又沉又痛……)
不过,现在不是可以一直停在原地闷哼的时候。想办法站起身,看着垂下断裂绢绳的窗口,她不禁哆嗦了一下。
房间在比自己预想还要高得多的地方。虽然刚才因为庭院很暗看不清楚,以为没问题,但看来从这高度摔下来,只撞到屁股就了事,似乎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算、算了,结果好就代表一切都好。大家等着,我这就去救你们!)
似乎还没有被房间的守卫发现。
握紧双拳下定决心,蜜凯奴一边按着臂部,一边摇摇晃晃地迈开脚步,走向黑暗的庭院。
2
狭长沉重的壁间,悠长的石阶。
一手提着灯笼下到没有丁点亮光的黑暗中,随着周围渐渐环上溼润的空气,眼前逐渐浮现充满霉臭的地牢。
岩石材质裸露的地牢,入口有两名守卫,平常他们总是就着烛光打牌,但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认真看守。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最近宫里的高官频繁地跑来地牢探视的缘故。
……高官的目标,是地牢最深处的银发少年。
受了伤的双手被铐住、吊起的他,自从被带到这里来,一次也没抵抗就被关进牢里了。但他的身体刻着许多高官拷问过的伤痕,洁白的肌肤到处都是瘀青、令人看了也觉得疼痛的痕迹,使得他看来几乎像是死人一般。
冷冷地看了一眼少年的模样,亚德利姆打开了石牢的锁,优雅地踏入牢中。
「看来就算是你也变得衰弱了呢。」
紧抓住那一头银发,硬将少年低垂的头给拉了起来。
「刚才我去见她了喔。就是现在改名叫蜜凯奴的那位少女。」
「…………」
少年对亚德利姆话中的名字终于起了反应,张开眼睛。不失锐利光芒的紫色眼眸中,浓烈而鲜明地映出不论亚德利姆至今在他身上留下多少伤痕,都无法唤出的愤怒颜色。
「请放心。我也是很爱惜生命的,还没有对她做任何事。一想到过去失去恋人的野兽究竟会在这里召来怎样的灾祸,我就没办法下手……不过,还真是疯狂呢,自称为席翁。」
「…………」
「对这假名许了什么愿吗?比方像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