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力那种明显的障碍的话,刚才在庭院中应该多少能感觉到。
(还是说,是与陛下成为亚德利姆傀儡这件事有关的诅咒?不过,既然这样又为何刻意叫我来解开呢……这样一来反而是亚德利姆会伤脑筋吧?)
「陛下真的是自己希望受到亚德利姆诅咒的吗?」
蜜凯奴困惑地提问,皇帝则是毫不迟疑地点头。
「是的。」
「不过,亚德利姆刚刚说要解开那个诅咒呢。没问题吗?」
「怎么说呢?我也不晓得,不过既然他这么说,那就试试看吧。」
「你在害怕吗?蜜凯奴。难道说没有使用祝词的自信?这样的话,直说也无妨喔,我不会勉强你的。」
看到蜜凯奴战战兢兢地向皇帝探问,亚德利姆半开玩笑地低声说道。但蜜凯奴立刻回嘴:
「我可没说做不到喔。只是……搞不清楚原因罢了……不过既然陛下都说没关系了,那我就开始囉。要是成功的话,你这次一定要把大家都放了喔!」
一边说着,蜜凯奴突然「啊啊,是这样啊」地恍然大悟。
亚德利姆那充满余裕的笑容始终不见破绽。一定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蜜凯奴说的话,所以才会毫不在意地提出这种只要出了一点差错,就会对自己不利的提案。
(不过,这可是个好机会。要是陛下真的受了诅咒,我解开它的话……这样陛下或许就会站在我这边了!)
解开巖诅咒,也等于将他从诅咒中拯救出来。想到弓誓跟若宫取回感觉时那高兴的模样,蜜凯奴终于下定决心,走近皇帝。
所有人动也不动的寂静中,因紧张而表情僵硬的蜜凯奴吞了吞口水。相反地,皇帝只是默默地站着,那双翠绿的眼瞳中映出蜜凯奴的身影。
(不、不要紧……和那个时候一样做就可以了。强烈地祈祷就可以了。)
伸手靠近皇帝的脸,蜜凯奴左手压住紧张得怦咚跳的胸口,闭上眼睛说道:
「那么,请问陛下所受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巖诅咒?」
「不可以提问喔,蜜凯奴。这种事不用说明也该晓得吧?」
在皇帝开口前,亚德利姆的声音岔了进来。光是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就已经很不自在了,看来他是连这种琐碎的事也当成「犯规」了。
(怎么办?要用祝词解开诅咒的话,就得亲吻受诅咒的地方。要是不晓得的话……)
蜜凯奴紧紧闭上双眼,睫毛甚至为此而发抖。
那只能采取自己唯一能做的行动了。只能打从心底认真祈求,希望能解开梅尔卡巴陛下的诅咒。
(解开若宫诅咒时听到的声音说,强烈的祈愿是很重要的。)
这样的话,就得像那时强烈地打从内心深处祈祷。不过……皇帝究竟是受了怎么样的诅咒,连他被封住了什么都不晓得,这样还有办法祈祷吗?
自己所认识的皇帝,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这么思考着,蜜凯奴突然回想起来。
(这么说来,刚才在庭院碰面时,皇帝说过神殿的修行『十分恐怖』,若不抛弃感情就根本没办法活下来……)
还有,更重要的是……啊!对了。
『自从结束神殿修行的那天以来,这诅咒般的恐惧就缠上了朕。』
虽然没有进一步多说,不过那时皇帝确实提到了一些自己的过去。
(陛下即位之前,一定在神殿发生过什么事。)
终于找到可以突入的接点,于是蜜凯奴更加紧闭双眼。突然间,眼内闪过一道光芒,破开黑暗的视界,转为一望无际的汪洋。
……那片海水,不像前几天船旅时看到的蓝天下的海洋,而是沉重混浊的阴暗水面。强烈的海潮味,船只缓缓飘摇的振动,身历其境般清楚地传递过来。
蜜凯奴不知何时搭上了船。周围坐着十几名穿着白色神官服装、看来出身良好的孩子们。
他们每位都有张聪慧的脸,不过,大家的脸色都比身上的服装更加惨白、僵硬。其中还有紧抱着自己唇膀,低头发着抖的人。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如此心想的同时,四周景色一变,转为一栋飘着古木的香味,以及像是强烈铁锈味的建筑物。
(这是……哪里……?)
走廊随着脚步响起叽嘎响声。带着裂痕的木柱,以及和在闇人的隐里见到的一样,稻秆编成的地板。
不过,在怀念隐里之前,蜜凯奴注意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而停下脚步。
在眼前,建筑物四周的庭院中,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一片凝重的色彩中,只有那些花朵灿烂地映入眼帘。是蜜凯奴最喜欢的翠菊花。
(我……来过这里?)
正当如此心想,身边极近之处传来了近乎疯狂的悲鸣。蜜凯奴讶异地拔腿狂奔,跑过木制的回廊,进到铺着「榻榻米」的房间。
然后,发出尖叫。
鲜红的颜色在榻榻米上流开。溅到墙壁、天花板上的正是殷红的鲜血。四周倒着已经没有气息的身躯,以及立于飘着肉片的血海中,那恐怖的身影……
(……………………!!!)
该以什么来形容眼前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