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什么感觉,也不会觉得困扰。” 警察感到自己全身都在冒冷汗。这个青年没有说谎。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他只觉得自己不过是只停在厨房的苍蝇那样的存在。
“刚才,我看了你们的拷问。稍微松了口气,”太宰的笑容,像纸张一样轻薄,“警察是搜查的专家,但不是拷问方面的专家。那种如同儿戏的拷问,就连墙上的钟指向几点都问不出来啊……让我来告诉你,真正的拷问应该是什么样的吧。”
太宰这么说着,捡起脚下的一块石头。重量大概有几千克。用两只手能够不那么费力地拿起来。
“你觉得我要用这个做什么?”
太宰举起石块。警察的身体变得僵硬。如果把那个冲着脑袋砸,脑袋会碎裂。想要逃跑,手脚被固定在原地,也没办法逃跑。
太宰用冰冷的眼神观察了一会儿对方,最终嘴歪曲成了嘲笑的形状
“不是哦,”太宰摇摇头,“我不会用这个打你。很累,而且手会痛。行家不会浪费力气。答案是这么做。”
太宰把石块放下了。放到了压在警察手臂上的、巨大且平整的石头上。
放置大块物品的冲击,让警察微微皱起眉。
“这样就结束了。怎么样,很失望吧?拷问呢,是从轻量开始的东西。这样就能留下想象的时间。这是因为,人类最强烈的恐惧,是对自己的想象力的恐惧………………..。” 说着,太宰治又举起一块石头,同样放在了石板上。
“一两块没什么问题。那十块呢?二十块?你的手臂被固定在这里,往上面一点一点加重量。现在可能只是因为手臂上的压力而感到疼痛,但总会到达极限——慢慢地、花费时间,骨头逐渐被压碎,双手逐渐被破坏。我会一点点地增加石头的数量,所以你有很多时间来想象。”
警察脸上逐渐失去血色。他的眼里,逐渐失去了复杂的思考。现在还有的,是极其原始而纯粹的感情。
“就是这个,”太宰饶有兴趣地戳了戳对方的额头,“这就是恐惧。是对自己的想象力的恐惧。谁都无法夺走人类的想象力。好了,那继续吧。”
又一次被拿起的石块压在上方。肘部往前感受到了那份重量。
警察的脸上,滑下了冷汗。
之后会发生什么是显而易见的。手臂会碎裂。承受石头重量的骨头,主要是小臂的桡骨和尺骨、手掌根部的月骨、手舟骨、三角骨。还有手指的关节。在这些上面施加负荷,会让骨头从受力最集中的地方开始破碎
比起皮肉受伤时的疼痛,骨折的疼痛远比那还要强烈、令人不适,据说任何人都无法忍受。
而且普通的骨折,骨头会在受力最大的位置断裂,到此为止。但在这场拷问中,骨头出
现断裂后,力会集中到下一个地方,这个地方会出现新的碎裂。断裂接连不断地连锁下去,最后骨头会像被放进碎木机里一样被粉碎,手臂会变成血肉模糊的平坦的垫子。
而且,距离到达那个程度,还需要非常非常漫长的时间。
“求你了!快住手!”
警察大叫着想要逃跑。但基本上没能做出什么有意义的动作。只是轻微地挺起了腰部。
双手被压住、双脚被桩子固定。别说逃跑了,就算想要换个姿势都做不到。
“那就回答问题。”
太宰靠在石板上,把体重压了上去。
“咿——!”
因为太宰的倚靠,更大的压力碾在了双臂上。
“告诉我关于画的事。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摧毁你们的组织很简单。但必须先处理好画的事情。这是计划的‘第一阶段’。”
“第一阶段……?”
警察疑惑地发问。对方在说什么,他完全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上能理解那句话的人,还不存在。
“我全都知道。你的事、你组织的事,还有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太宰的声音像是在克制身体里的什么东西一样沙哑,“我只想知道画的事。要问为什么,因为这么下去织田作会死。为了改变未来,我必须要知道画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个底层人员,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啊。”
再次被加了石头。警察大叫。然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把手臂从石块下抽出来。想要活下去,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
双臂紧绷、关节泛白。警察屏住呼吸,使出了平时不可能拥有的怪力。手臂稍微向外侧抽离了一些。
但也到此为止了。
“没用的,”太宰甚至用渗着温柔的声音说,“如果使用全力,现在还能把手臂抽出来吧。但你做不到。水泥的表面很粗糙。如果用全力,手臂的皮肤会被撕破吧。接着继续向外抽,接触面积会减少,皮肤受到的压力会逐渐增加。所以,你必须一边感受着皮肤被撕裂,裸露出的肉被水泥削掉的感觉,一边把手臂完全抽出来。这种自己削去自己身体的行为,你能坚持到最后吗?”
警察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恐。放缓了手臂上的力气。
大口喘着粗气,警察蜷起身体。
“看吧,”太宰露出微笑,“你的意志,你的灵魂,都在大叫着让你把手臂抽出来。但想象力会滋生恐惧,恐惧会阻止你抽出手臂。所以我说了。我们的人格、灵魂,只不过是建立在痛苦与恐惧这些原始的本能之上的,临时且不稳定的假说。现在这个瞬间,痛苦成为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