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举起双手走过来。还是要为了保护朋友而死掉呢。选哪个都可以。”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里是一间很大的储备室。原本是用来存放避难用的水和粮食的宽阔空间,但现在什么也没有存放,空荡荡的显得更宽阔了。粗得一个人无法环抱的柱子仿佛像是远古的无机质部队一样,等距离地排列着。所有墙上合计共有四个入口,入口后延伸的走廊每一个都沉浸在意味深长的黑暗之中。
没有什么能够派上用场的道具,也没有能够安全逃脱的出路。
“就这么想要钱吗。”我为了保护着太宰,一边不动声色地挪动站立位置一边问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钱、钱、钱。他也好谁也好,都被金钱束缚得太牢了。就算是我们,也不觉得钱会比命重要啊。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不要这么浪费生命,老老实实把‘画’ 的所在地吐出来。不过只是个组织最底层的联络员,为了钱而丢掉性命什么的,总不值得吧。” 就像是把这样的话当做登场音乐一样,拿着枪的男人们一个接一个出现。四个人,八个人,十二个人。穿着西装的人,穿着警服的人,穿着都市迷彩军装的人。虽然衣着各式各样,但所有人都有着相同的疲惫不堪,冷淡的表情。
武器有自动手枪,步枪,散弹枪。相对的这边手无寸铁。根本不是能够想办法获胜的战力差。
而且这边还有伤员太宰。恐怕他们把太宰也一起绑架就是为了这种状况。也就是为了得到人质吧。
将压倒性的暴力差距作为背景,男人脸上浮现出优美而冰冷的笑容:“我想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我们所有人都是原警察相关人员。这个国家的警察相关人员都很优秀。但是,很难说他们已经获得了能够回馈这份优秀的报酬。做着与危险为邻的工作,却拿着完全不相称的微薄工资,他们就过着这样的生活。而国家对这样的矛盾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们不想和那些光是对新闻报道和政治家抱怨,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的蠢猪民众一样。因此我们采取了行动。用自己的双手抓住回报。所以,你所知道的‘画’,将会成为给那些维护国家秩序的人们的一点微小祝福。很光荣吧?”
原是警察的男人像是陶醉在自己的演说里一般张开双手。仿佛自己是唯一一个从神明那里接受了使命的使者一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些台词和表情,让我对这个男人开始讨厌起来。在此以前,无论是被殴打还是被绑架或是被拷问,都谈不上喜欢还是讨厌。对我而言这是极其稀奇的事。原本,我觉得无论是讨厌谁还是不讨厌谁,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任何影响。
“啊呀啊呀,”听见有些无奈的叹气声,我回过头。发出叹息的是太宰。“被迫听小人物的长篇大论真是太痛苦了呢。好想快点从这种地方出去啊。我口渴了。” 上了年纪的男人眼中闪着危险的光。:“看来你还不清楚现状呢。” 拿着枪的所有人,都将枪口对准了太宰。 “织田作之助君。如果你不想这个少年被杀掉的话,就乖乖投降。你必须再陪我们聊很长时间。”
我看了一眼男人,随后看了一眼太宰。“投降的话,就能放过太宰吗?”
男人考虑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可以吧。本来这个少年对我们就没什么价值。需要的只是你的脑子和嘴而已。”
我慢慢地观察对比了所有人的脸,随后用手指挠了挠耳朵后面。这动作没有任何意义。随后我举起双手说道:“知道了。我投降。” 男人像是要掩饰喜悦的表情一般歪了歪嘴。
其他的原警察走上前来,给我的双手戴上手铐。
“这次绑得紧一点吧。让你无法轻易逃脱。”
我望向太宰。太宰脸上似乎有些不服地看着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好了,那么织田作之助君,过来这边。给你特别准备点酒吧。我们的谈话似乎会很久。” 男人抓住手铐的链子,将我拉了过去。随后瞥了一眼太宰,好似无所谓一般对部下说道:“把这个绷带小鬼处理掉。”
“这和约定不一样。”我说道。
“约定?”男人有点好笑地扬起眉毛,“啊啊,我确实破坏了约定。那你呢?我们可是法律的看门人。你敢说自己至今为止,从来都没有违反过法律一直遵纪守法吗?” 我回忆着过去自己的行径,随后说:“那倒确实。”
“不要在这种时候信服啊。”太宰平淡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我说道,“太宰,我也一样。口渴了。我们快点出去吧。”
“你要怎么从这里出去?”手枪抵在我的头上,“这么大的人数差,你这边手无寸铁,还有个受伤的人质。区区一个不值一提的底层人员,不过是过去有在组织里待过,就有这么大的口气。”
“哈哈哈。‘不过是过去有在组织里待过就有这么大的口气’?”奇妙地缺乏深度的笑声响起。我看向太宰。“自己骂自己可不好呢。”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瞪着太宰。太宰完全不在意那样的视线,缓缓地环顾四周以后继续说道:
“说到底我为什么会去到他家门前倒下,要告诉你们吗?因为我知道了一个传闻啊。说这个房子的周围,无论是怎样的恶徒都不会靠近。小偷也好,卖药的也好,甚至是黑手党。无论怎样的家伙,都唯独不想在这个房子周围惹出事端。那是‘无风地带’。仿佛是在惧怕什么东西,又或是惧怕着什么人一样。”
“哈?你在说——”
“这群家伙似乎没有放我们活着回去的打算哦?所以嘛,之后就拜托了。”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太宰像是没了支撑的招牌板一样,直直地向后倒去。伴着盛大的声音,与地板平行地仰面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太宰。
完全仰卧。也就是,中流弹可能性最低的姿势………..。
这成了信号。
我回握住握着手铐链子的男人的手,用力扯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