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摩尼都是如此,对于自己去胡乱散布罪业的,满腹罪业的男人就更该是这样了。
于是说,行走的罪业载体太宰治,正与曾经自己播下的业的种子,在学校的走廊相持不下。
“喂。太宰。你这家伙,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在太宰面前凶相毕露的,是身形小巧的转校生。太宰播下的业的种子·在其中名列首位的——中原中也是也。
“哦呀?哦呀?从这边听到了声音哦?但是好奇怪啊,看不到人诶?莫非,有童话王国的小矮人先生什么的,在漆黑的地板间隙之类栖息着吗?”
做作地东张西望的,就是不仅从未反省过自己播种罪业的行为,甚至将它作为兴趣排在自杀行为之后的男人,太宰治。
他们将彼此当做命定的劫数。
“我是蟑螂还是什么吗。开什么玩笑,我可是提前半日办了转校手续,特地像这样来了学校啊。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嗯。为了什么,小矮人先生?”
“为了解决你那该死的失败啊!”
中也扫了一个漂亮的上段踢。脚劲凌厉如飓风雷霆,太宰忽一低头闪躲过去。
“哦呀,这个像能充当电风扇一样的一踢我有印象哦。这不是我的青梅竹马中也君吗。”太宰微微一笑。“没戴平日那个超绝帅气的黑帽子,我都没认出来诶。”
一提到帽子这词,中也突然就变了神情。像是很尴尬地忸怩起来。
“帽子……今天放家里了。”
是不知这违反校规,在校门口被没收了。
“嗯——”太宰带着差不多什么都能料到的冷笑俯视中也。“然后呢?我那‘该死的失败’是指什么呀?”
中也睨视上去,朝太宰的下巴那儿投着眼刀。
“那该死的‘时光胶囊’不是快要被偷去了吗。”
像是在威胁般放低声音,中也这么说。
“还是一如既往的消息灵通啊。”
“这都已经算迟了。有三人组在半夜想把时光胶囊挖出来,都已经是前天的事了。”
中也捏紧太宰制服的衣领将他拉向自己,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他。那目光蕴含着骇人的气势,只如果是只小小的兔子的话,仅用那眼力就能让之晕倒。
“那里面装着多么糟糕的东西,你不会不知道。那东西绝不能落到任何人手上。虽然不清楚犯人是何目的,但被偷去什么的简直荒谬。难道不是吗。”
“唔呼呼。这次你的拼命程度到底不一样呢,中也。确实正如你所言哦。那个时光胶囊是不能开启的潘多拉之匣。对很多人来说都塞满了绝望与噩梦呢。”
“拜你所赐啊。”
将中也的目光当春风般凉凉带过,太宰说了。
“虽然不知道这事是在哪里泄露了,但确实,那时光胶囊是我暗中埋下的。那里面装有我从小学就开始收集的‘大家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清单&物件’。当然中也不太好的小秘密也有在里面哦。”
“别说那么大声!”中也吓得跳脚。
太宰将收集的其他人的秘密——也就是说“把柄”,收在一个地方保管。他的寄宿处是个毫无安全意识的破公寓。用力敲一下锁就会自己开了的那种。所以不得不将收集的秘密保管在自家以外的地方。那就是学校后了。
太过沉重的时光胶囊无法偷出来搬运。想要强行撬开,门又是还是挺坚固的金库类型。只是用喷灯灼烧的话,连让它变形都做不到。唯一的解锁方法,那十二位的密码,只有太宰知道。当然,不论怎样威胁太宰,抓住他摇晃,都不可能让他说出密码。比起太宰那随时都有可能被夜袭的住宅,那是更为安全的秘密保管场所。(*请勿因个人原因擅自使用学校领地)。
有人想要偷出那装有秘密的时光胶囊。
如此,犯人的模样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了。在其中装有他不可见人的东西的人物。也就是说可能会遭到太宰要挟的人。
“首先想到的是教数学的国木田老师。因为他很有胁迫的价值,不自觉地就会想去拜托他各种事情呢。但他不是犯人。”
“我试看告诉了他错误的密码。”太宰淡淡地微笑。“如果国木田老师是犯人的话,知道了解锁密码,一定当天夜里就会等不及去开那时光胶囊了。但是他没有那么做。甚至,记下了解锁密码的手账都被真凶偷了去。如果他是‘打算偷取时光胶囊的人’,没有必要设下这样的骗局。”
“真凶?那么……”
“对。因为武装学生会打算打开时光胶囊这事,已经众人皆知了啊。‘我得到了解锁密码的情报并将它告诉了国木田老师’,这传闻是我散布出去的哦。真凶是听到这个传闻,才偷取了国木田老师的手账吧。反正国木田老师什么都往手账里写这事,在学校里没有人不知道。也就是说——”
“偷了手账的家伙,就是真凶——这样吗。”
“如果真凶的目的是抹销羞耻的过去倒还好,”太宰用手指敲着下巴说,“无伤大雅的自我保护。但若是滥用其中的秘密,就能操纵学校的掌权者,要求抹销恶行、调高成绩什么的。也就是说可以成为这个学校的神。如果犯人的目的是那个的话——”
“就必须要在犯人打开时光胶囊前抓到他。”中也像是想通了一样喃喃道,“伪装的解锁密码是为了引出那家伙的诱饵吗。”
说到这里,中也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吃惊地原地抬起头。
“我察觉到了最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