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说真话让我很痛苦。“还没有。”
“这或许是转换心情的好机会。”坂口前辈语气凝重。“无论真相为何,放任失去掌控的特级危险异能者在外自由行动是不争的事实。在缺乏情报的状况下采取行动,此举虽然违反我的信条,但是……发现射杀对象时的法定程序,你都记住了吗?”
我回答“记住了”。这几个小时,脑中一直不断反复想着那套程序。
不,打从两年前受命监视绫辻老师之后,我一直想象着这天的到来。
“前辈,绫辻老师说‘像你们这种无能的人是追不到我的’。”我咬牙切齿地说。“到今天为止,绫辻老师的推理从没有失误过。特务课真的能找到老师所在之处吗?”
“关于这点,我们已经有对策了。”坂口前辈说道。“现在内务省正在和相关管理部门交涉,尝试移动政府的监视卫星。有了那个,只要绫辻老师人在户外,直接就能掌握他所在之处的座标。”
终于连监视卫星都要出动了吗?
这就代表找到绫辻老师并射杀他,是等同国家安全的重要事项。
我低声呻吟。
身体一直有某处感到疼痛,却无法判别痛的是什么地方。不可能判别,因为痛的是心。
在讲电话的时候,我不知不觉已走到船前那座桥。
被空爆榴弹发射器攻击的地方。在开合桥两端枪战的地方。
原本堆在桥上的大堆货物落入海中。桥打开时,几乎都掉进海里了吧。现在附近只剩下一些残骸碎片。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拼了命地战斗所以没想太多,为什么这里会堆了那么多货物呢?
“辻村,你有在听吗?”手机里传来坂口前辈的声音。
“是。”
“请冷静听我说。”先说了这句开场白,坂口前辈略显迟疑地继续。“就在刚才,内务省官员们开完会了,全体一致决定射杀绫辻老师。”
眼前景物扭曲。
这一天终于到来。
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命令。早有觉悟会收到这样的命令。
感觉胸口被铁球狠狠击中。我大受打击,电话差点从手中滑落。
“辻村……你没事吧?”
我花了几秒的时间重整呼吸。“是。”好不容易才能做出回应。
特务课的命令是绝对命令。
既然是高层开会决定的事,绝对不可能撤销。
“在监视卫星移动完成之前,总部会做出追踪作战指示,请你先回来一趟吧。”
我无法回答。
不管坂口前辈在电话那头对我说什么,我始终沉默不语,结果什么都没说就挂断电话。
我独自伫立在桥上。
最后一次通话时,绫辻老师说的话浮现脑海。
被政府秘密组织的狙击手二十四小时监视,只要拒绝找上门的委托就会马上被射杀。有谁会自愿待在那种世界?
异能特务课是国内最高层级的异能组织。其中还组成一支镇压异能者用的黑色特殊部队,通称“暗瓦”。没有人能逃过“暗瓦”的追杀,就算是绫辻老师,面对熟知他一切能力的特务课,一样没有胜算。
如果绫辻老师真的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打从心底厌恶特务课的监视。
他即将遭到射杀的命运,或许是特务课做成的也说不定。
难以言喻的情感,从我内心翻涌而出。为了这种事失去冷静,我根本没资格当个情报员。不过,该做的事还是得做。
正当我转身,打算回特务课机密据点时,手机传来已接收资料的声音。
打开一看,是军警发出的电子情报。他们似乎已查出佐伯的背景。
除了本名、面部正面照片、身高体重等基本资料外,还有不少情报。我并未深思,只是用眼睛一行行往下看。
不经意地,视线停留在某一行文字。
“成为港口黑手党基层成员前,佐伯曾是诈欺师,以盗取企业财产为生。因在某杀人事件中被视为嫌犯而金盆洗手--”
脑中迸出某个警觉的声音。
这个情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好像曾在哪里看过。
我急忙翻开手边的资料,取出绫辻老师在地下避难所见过京极后写的报告书。
没错,就是这个。
绫辻老师在对决中解开的“杀人之匣”事件的犯人,和黑帮的车手佐伯年龄特征一致。
是同一个人。
可是,就算知道这点,又代表什么?
佐伯是遭人杀害灭口。要是被人得知佐伯将木箱搬到哪里,真凶自然水落石出,所以才会有人将他推落阶梯致死——
——等等。
坠落。
意外身亡。
佐伯死亡,是在绫辻老师解开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