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烧灼着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背后传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周遭有没有其他异能者或协助者的痕迹?”
“没有。”
身后传来坂口前辈对特别部队下令的声音,可我什么都听不进去。
“在这片黑暗中要展开搜索太难,目前先对周遭保持警戒,明天早上再找尸体。”
我没有回头,只是不断凝视着瀑底。
为什么?
为什么绫辻老师要保护我?只要老师接受委托,指出我就是杀死久保的犯人,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老师也可以不必死。
为什么老师要救我?
内心发出悲伤的嘶吼,答案明明很清楚,思考就是跟不上来。
这时,一股起火般的热流窜遍全身,一个疑问从脑中爆发。
是谁让绫辻老师变成这样的?
“辻村。”背后是坂口前辈的声音。“这里已经没你的事了,回总部去吧。”
我没有回答。
“辻村。”
“这太奇怪了。”我回头说。
“辻村……”
“奇怪,总觉得很奇怪。”我像个机械娃娃,用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不断吐出字句。“坂口前辈,请仔细想想。为什么京极的这个作战计划能够成立呢?我知道京极在三个月前准备好一切,然后死了。可是光是这样……还有无法说明的地方。”
清楚感觉到心在抽搐。嘴巴停不下来。
脑中像有一把火在烧。
“久保以为自己能逃得过,可是他却死了。久保搭船的日期与时间、港口黑手党交易的日期与时间,还有开合桥自动开合的时间。必须有人同时凑齐这三件事,才有可能完成这次陷害绫辻老师的陷阱。但是,凑齐这三件事的不是久保。那么会是谁?谁可以代替死去的京极调整细节,为陷阱收口?”
“那是……”
坂口前辈的脸上浮现思考的神情。
“京极在自己死前,缜密地做好凑齐这三件事的计划。或许可以这么想没错。问题是,就算能事先安排久保配合开合桥开合的时机逃亡,但要连港口黑手党的非法交易都在三个月前就安排好,那未免太天方夜谭了吧?纵然水井可以做到某种程度的操控,整个计划却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我不认为那个京极会计划出这种不可靠的作战。这么重要的策略,他会这么草率吗?”
我心中有个人在说话。
我只是个平凡人,能力远远不及京极或绫辻老师。然而跟在老师身边看了这么多的事件,那些许多亲眼目睹他解决事件的经验,现在正借着我的嘴巴说出某些有意义的事。
这起事件——
“一定有个执行犯,坂口前辈。”我如此断言。“是京极的手下,而且还是极为亲近的存在。水井的维持,传闻的散播。那个人还一一掌握了我们的搜查状况,对京极展现绝对的服从,早一步预料我们的行动并修正计划内容。京极死后,那家伙就继承了‘术式’——”
这样的人叫什么来着……对了。
“魔仆”。
久保不是京极的魔仆,他脑中没有犯罪的全貌,只是颗棋子。
那么,真正的魔仆会是——
“别再说下去了,辻村妹子。”
枪声忽然响起,灼烧般的疼痛袭击我的大腿。
我发出不成声的哀号,向前倒下。
“……咳咳……!”
我之所以没有倒在地上,是因为背后有人粗鲁地抓住我的脖子。
“坂口兄,丢掉你的枪。我不想做无谓的杀生。”
背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从抓住脖子的手上也能感觉到声音的共鸣。
“你……为什么……”
脑中亮起红灯,全身散发警戒讯号。背后传来的声音虽然低沉微弱,却是我听过的声音。
“他的‘术式’还没结束。”
无法移动我的脸,只能转动眼球确认状况。
“为什么……为什么你……”
左太阳穴抵着一把手枪。
背后有人。
“我也不想这样啊,辻村妹子。可是没有别的办法。”
我抓住剧烈疼痛的伤口。
仍然难以置信。
对于眼前发生的事。
脑中象是刮起沙尘暴,痛楚与混乱让我跟不上眼前的状况。
即使如此,喉咙仍挤出了声音。
“为什么!京极不是杀了你搭挡的……仇人吗!为什么你却这么做!回答我……飞鸟井先生!”
用枪抵着我的,正是飞鸟井搜查官。身为军警特等搜查官,长年追查京极的骁勇搜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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