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为数不多,既是高墙也是高山的某种束缚之后的表情。
既然如此,那么这就是他克服阻碍后的第一件工作。
不相信他——就太失礼了。
「知道了。不过你要小心。」福泽点头。
「你放心!」乱步以洪亮的声音说。「我会保护愚蠢的人们,因为我是世上最棒的名侦探!」
福泽独自跨进黑暗的剧场表演厅。
由于接二连三做了不符个性的事,头部总觉得沉重。
对于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是否正确,他毫无自信。这些年来他不曾勉强自己为了他人,往前踏出一步。数日后,或许他会察觉到其实自己犯下了天大的过错,说了彻底伤害乱步的谎言也说不定。但是目前这个阶段,什么都无法评论。
而且,乱步的笑容太过耀眼。
目前只能以它作为正确的根据。
福泽一边走在观众席的走道上,一边环顾四周。由于已经开演,每个观众的视线都对准舞台。舞台后方有个白色萤幕,播映著作为背景的风景。在这出戏里,桌子或柜子等舞台上使用的大道具是实物,不过辅助的背景不是大道具,而是利用投影在萤幕上的影像来表现。或许是为了节省经费和时间,影像本身有时会像流砂般扭曲,以作为舞台效果的一部分。
担任主角的村上站在那个萤幕前,独自面对虚空演戏。
是面对虚空诉说悲叹的一场戏。似乎是对持续杀戮的天使提出诉求的一幕。
如果真如乱步所说,那么在这出戏的演出期间将会发生凶杀。乱步要他待在离现场最近的地方。若是相信这句话,就表示现场是在这里,就在眼前的舞台上。
不过眼前有数百人在看着,犯人会堂堂正正地行凶吗?方法是什么?
入场时已检查过随身物品,因此不可能带枪进入。难不成偷偷带着吹箭进来?即便如此,距离舞台还是有相当远的距离,需要有媲美战国时代的忍者技术。
那么会是跑上舞台,直接行凶吗?如果是这样,最前排的福泽将能跑上前阻止,反而对他有利。
不论如何,这里就是关键所在。这里即将会发生某件事。视线片刻都不能离开观众的动向。
福泽侧耳倾听。没有观众说话,只听得到移动身体和咳嗽的声音。最大声的不必说,是舞台上青年的声音。
「赦免我们吧,光轮的战天使!否则就在下界现身!」
村上在舞台中央呼喊。由于设定上是长年流浪、精疲力竭的人类,因此类似长袍的服装磨损脏污。不过恸哭并未深入他的眼睛,那对眼睛闪闪发亮,犹如生命力的结晶。
「我的性命不足为惜,既然要代行制裁,就用那把曾经属于我的天剑,先贯穿我的胸口吧!」
福泽一边走向观众席,一边看着他演戏。不愧是曾经出言不逊表示「为了演好一出戏,能够夺走他人的性命」。他的演技超群。犹如灵魂破碎的恸哭,即将流出血泪的眼眸。叹息声中具有吸引力,和台词相比,是利用台词和台词连接部分来向观众提出诉求。丝毫不见在后台看过,那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影子。表情不同,细微的习惯也不同,说是极为相似的双胞胎也能令人信服。
村上举起双手。
「我知道你不现身的理由!你不杀我,打算单单留下我一个人吧?你想让我见到逐一遭到杀害的同伴互相猜疑,以人类具备的丑恶憎恨彼此吧?那么我就揭发你的罪过!找出通往天界的钥匙,将比地狱边境的冰河更加丑恶的嫉妒之罪暴露在太阳——」
村上的台词中断。
刀刃贯穿他的胸口。
那是一把跟手臂差不多长的白色长刀。它从胸口刺出,贯穿撕裂遭到扭转的服装。
刀刃缩回。发出「叩啵」一声后,鲜血从胸口喷出。
村上迎面倒下。
所有人都动弹不得,也无法反应。不——是尚未产生现实感。每个人都还以为这是在演戏。
不过福泽像脑髓麻痹般感到冰冷。
剧本上没有这段演出。
几乎在村上倒下的同时,福泽已冲了上去。
他笔直地跑向舞台,轻松飞越落差,跳上被灯光照亮的舞台,朝村上奔去。
村上面朝下倒在舞台上,背后的服装也被染红。血液在舞台地板上扩散开来。
福泽以指尖碰触那些血液,确认它的触感。福泽清楚知道血液的触感和味道如何。这不是演戏用的假血,是真正的血。
村上已经没有呼吸。他的脸色惨白,微微痉挛。福泽拉起他的手臂,心跳几乎消失。从背后流血的位置来看,一旦刀刃贯穿此处,无疑将成为致命伤。
可是——
刀子在哪里?
「叫救护车!」福泽朝着站在侧幕的演员大喊。「也通知在外面的警察封锁剧场!」
观众席上的骚动逐渐扩大。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在做什么?
福泽环顾四周,他已事先检查过舞台四周,应该没有让刀子飞过来的机关才对。
村上被刀子贯穿胸口。就算是一瞬间,福泽也不可能会没看到刀子。但周围到处都看不到疑似凶器的物品,简直像是——
简直像是遭到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