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或是为了杀人的瞬间而杀人?我开始看不透自己的内心。从那一刻起,我下定决心不再拿剑。」
福泽坦然地诉说。
为什么他要说这些话?
对着这样的小孩,说出至今绝不告诉任何人的事。
不过他的话连绵不绝,福泽继续吐露存在内心深处的想法。
「能力得受到控制才行,得要抛弃无法控制的能力才行。如果你对你自己的才能视而不见,那么就和过去为了追求流血而挥剑的我一样。在失去双亲的现在,你得自行察觉到那份能力才行。」
他想要有雄辩的才能。
不是让群众沸腾的辩才,也不是煽动民智的巧言令色。他只想要有能力撒点小谎,好让眼前幼小的孩子理解单纯的事实。
「我明白大叔说的话。」坐着的乱步笔直地瞪视福泽。「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我是什么?父亲和母亲说过的话是什么?清楚确实地让我理解,现在的我之所以会这样的理由。这么一来我就相信你。」
乱步已经不闹脾气了。相反地,他认真想要得出答案。那是以往没有过的事。
能够告诉他的人只有福泽。
——即将再度开演。请各位观众回到观众席。
馆内广播响起。原本就稀疏的人群开始走回座位。乱步瞄了一眼人群。
没时间了。要是错过这个机会,乱步可能不会再度寻求答案。
「那是因为……」
福泽开口,接着停下。
随便什么都好,有没有什么能够接下去的话?
作为最后王牌的诚实也已见底。
他不擅长雄辩或是说服,更不擅长说谎。
此时——他突然看到乱步卷起握在手中的剧本。
由剧团提供,不过乱步嫌麻烦,立刻就不看的剧本。
福泽几乎是反射性地开口:
「你是异能者。」
乱步瞠目结舌。
「……啊?」
「是特殊能力。」福泽说。不过他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你之所以特别,是因为你是异能者。双亲过世时,你的特殊能力觉醒。就是——这样。」
「特殊能力?……为什么?」
乱步露出完全无法理解的表情,一脸惊惶失措。
对福泽来说,这几乎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经验。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之是想到什么,就尽可能继续开口的经验。
「我说过,你是异能者。你的能力是『只看一眼,就能看透真相的能力』。戏里提过吧,这世上存在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而且特殊能力不见得能让拥有者幸福。你之所以感到痛苦,把别人看成怪物,都是因为你的特殊能力。」
「……???」
乱步感到疑惑。他一再反复眨眼,脑袋处于混乱状态,整个人安分不动。
「你得控制特殊能力才行。」
此时,福泽感谢自己平日的锻练。
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心脏跳得飞快,手上流满冷汗。
然而福泽的表情极为平静。完全和平常一样,仿佛在朗读报上的文字,是坦然平常的表情。
以真剑对决时,内心的空隙会带来致命的危险。不能被对方看出视线,抢得先机,因此得保持自然。不论置身何种苦痛或是怯懦当中,都得和现在的福泽一样,保持平静的表情。
也就是说,福泽现在脸上是——故作镇定的表情。
「因为你是异能者,所以是特别的。为了证明这点,接下来我会教你控制特殊能力的方法。只要借助某样东西,你就能随意发动特殊能力。这么一来,你就能学会方法,控制或许会让你自己不幸的特殊能力。」
「……??某样东西是……?」乱步的头严重倾斜,就连身体也倾斜了。
其实他什么都没想。
福线的视线游移,寻找契机。
什么都好,有没有什么?
有没有什么能够让乱步集中意识的东西,有没有什么——
他的手稍稍碰到怀中的触感。
有了!
「是这个。」福泽将它从怀中取出。
「……那是什么?眼镜……?」
「是在京都,某位高贵血统人士赏赐给我的装饰品。」骗人,其实是附近的杂货店卖剩的。「一戴上它就能发动你的特殊能力,立刻看透真相。相反地,没戴它的时候,你会对他人的愚蠢不再介意。这个给你。」
「……喔……」
乱步一脸摸不着头绪地接下黑框眼镜。
「不管再怎么看,都像是便宜的眼镜……」
说得一点都没错。
「直到刚才为止,你都还不知道特殊能力的存在,也难怪你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