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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上半身依然后仰的太宰说,「我又没死成。」
太宰直起身子。他的头部侧面,靠近右耳上方的皮肤被刮破流血。
子弹仅仅擦过。
我看着太宰。那里存在着某种隐形的东西,可称为精神温床的某种东西,肉眼绝对无法看见,只会逼得所有事物破灭不可的某种东西。
「抱歉,害你吃惊了。」太宰察觉到我的视线,笑着用手指确认头部侧面的伤口。
「我的演技很逼真吧?因为我知道他会射偏,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狙击枪的痕迹是印在左颊上吧?这表示他将狙击枪放在左侧。也就是说,他是左撇子。可是他是用右手拿着手枪。用的不是惯用手,而且还是在站不稳的状态下,加上那种旧式手枪只能发射一枪,因此只要不把枪口抵在身体上,是不可能会射中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凝视笑着说明的太宰。
「接着我用说话来争取时间,等待他的手臂疲累。只要慢慢接近,他就不会立刻开枪。之后织田作会想办法。我是这么想的,很合理吧?」
「说得也是。」
我只说了这句话。因为我并没有能够继续回答他的话。
若是我处在不同的立场,和太宰之间有不一样的关系,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当场揍太宰一拳也不奇怪。但是我是我,无法对太宰做出任何事来。
我把枪放回枪套,背对太宰走开。
每踏出一步,我都有一种地面崩塌成为无底洞穴,不停向下坠落的感觉。
太宰手指着额头接近枪口时,那犹如即将嚎啕大哭的孩子般的表情,已烙印在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