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过最近我连一滴泪都掉不下来。所以,应该像这样到墓前致意来代替眼泪,我就只是这么想罢了。至少得这么做,否则被害者是不会开心的。」
「要是流泪……死去的人们就会开心吗?」
「我不知道。大概既不开心,也无法得救吧。不管是流泪,还是在墓前祈祷,都无法传达给死者。他们的时间已经停止了。我们能做的,就只是悼念而已。而且我只是相信在人们死后,生者能够去悼念他们的这个事实,代表这是一个正常的世界罢了。」
「……你真残酷,国木田先生。」
我因佐佐城女士的话而回头。
接着大吃一惊。
不知何时,佐佐城女士的眼眶充满泪水。
「在之前说过的话中……我撒了一个谎。和我分手的那个恋人……已经过世了。他是个对理想充满热情的人。我付出一切,想成为他的助力,不过……他连一句爱我的话都没说过,就独自走了。」
此时,有心的人能够恰如其分地对她说些安慰的话吧。
「这样啊。」
可是我只能笨拙地这么回答。
「死去的人太卑鄙了。国木田先生说得没错。死去的人的时间已经停止了,不管现在开始做什么,都无法令他高兴,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微笑。我——已经累了。」
佐佐城女士的脸颊上滑落一道眼眶无法支撑的大颗泪水。
若是有个熟知这世界的仙人,而那位仙人只要说出一句完美的话,就能止住现在的泪水吗?
我不懂。我追求理想,将理想记在记事本上,忍受一切以求实现。现在也还在想着是否有完美的话语、有没有能够拯救世界万民的完美救赎。
不过那些奋斗,在一名女性的眼泪之前显得太过无力。
「抱歉,我失了分寸……我差不多该告辞了。」
「你还好吗?」
我提出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有够蠢的。
「是的。其实军警委托我担任这次事件分析人员的外部顾问。那方面是我的专业,而且这次的事件太过复杂……待会儿我要跟负责的官员开会。」
军警的外部顾问应该只有相当优秀的人才能担任。即使扣除她是解决事件的协力者这项事实,也是因为她原本在那个世界里就具有相当的实绩吧。
「那么,在工作上遇到困难时,我也去拜托你好了。」
「是,请务必来找我。」
佐佐城女士终于露出微笑。
从水平线上吹来的海风,拂过山棱线而远去。
默祷过后,佐佐城女士离去。目送她离开后,我视而不见地眺望着横滨的风景。
手机突然响起,转移了我的注意力。是太宰打来的。
「国木田,我想请你过来一下。」
太宰的声音难得地露出阴郁。
「找我到这种地方有什么事?」
太宰把我叫来的地点,是第一起事件的废弃医院。
即便在黑夜中看来是令人害怕的诡异废弃医院,在白天的阳光下,也不过是座褪色的废屋。在原本似乎是病房的一个房间里,从破裂的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将地板形成一个雪白的模样。
「这把枪要怎么解除保险装置?」
我看到太宰难得地拿着手枪。那是社内备品,双排弹匣的小型手枪,凡是侦探社社员随时都可携出。
「你为了那种事叫我出来?」我没好气的开始解除黑色手枪的保险装置。
太宰一再将枪口对准虚空瞄准,接着说:
「我实在不认为那些军火商们就是『苍之使徒』。」
——什么?
「不是吗?他们不可能会引发这样的事件,也没有动机。」
「说到动机,我倒是有听到——为了打入横滨市场,他们策划事件以击垮碍事的侦探社。那家伙不是这么说的吗?」
「没错,他们本身应该也是这么想才对。可是,为什么那会是非做不可的事?」
「……你是什么意思?」
「也因为『苍王』一事,他们将侦探社视为非常危险的存在。可是妨碍他们的武力组织,应该不只有武装侦探社。军警、海岸警备队,异能者的话也要提防内务省的异能特务课才行。发起这么大规模的威胁,对象却只是侦探社,成本效益也差太多了吧?」
「说出结论。」
「一直以来,他们被某人灌输了扭曲的现状认知——也就是说,有个家伙对他们鼓吹,侦探社才是最大最严重的敌人这般评价过高的情报。」
难道——
那就是真正的「苍之使徒」——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吗?
「喂,太宰,告诉我,你已经找到『那个人物』的线索了吗?」
「嗯。」
「他是谁!」
我不禁揪住太宰的衣领。
太宰的表情不变,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