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等。」
她不想再依自己的权限去应付太宰了吧。我明白她的心情,而且打从心底同情她。
我们没等多久,女性职员便回来,招手要我和太宰到单独的房间去。
「这边请。」
「这种事我们很为难啊。」
我们被带进外交专用的会客室,里面有位秃头的白人外交官正在等着我们。他递给我的名片上写的职称是三等理事官,这样的收获算不错。
不过还不够。他的权限不足以知道情报方面的机密,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我明白您的立场。」
我低下头。对于没有低头文化的外国人而言,这么做只会令对方感到困惑,而不是安心。
「在这么和平的国家里要求政治流亡是前所未闻的事。即使洽询母国外务省,得到的肯定也是拒绝的答复,所以——」
「啊,那件事就算了。哎呀——对不起啊,大叔,还让你特地准备一个房间。但我其实不是小说家。」
我从怀中取出手册。一本黑底,金色文字镶边的手册。
「我们是警视厅的公安警察。」
「公……公安?」
理事官失声大叫。这也难怪,当对方是接受国的公安警察时,事态的严重性就不同了。
「出于某个理由,无法透过正规的程序进行接触。不过我们是真的公安警察,您只要对照手册就能判别。」
我举起警察手册。上面是用黑底衬托「公安部」金色字样,并明确记载着照片和隶属单位。
理事官接下手册,来回比对我和照片。
当然,这是伪造的手册。透过我的特殊能力「独步吟客」,变出和正本无异的公安警察手册。因此,对方无法透过这手册看穿我们的谎言。
——一旦被看穿,就到此为止了。
「由于某个原因,我们必须秘密取得贵国的保安情报。希望您能提供贵国情报机关所掌握的,有关本国国内炸弹制造技术者的情报。这是国家保安方面的重大事项,希望您能迅速给予协助。」
我一口气念完事先背下的台词。
「这……这太乱来了。」
「我知道很乱来。」我进一步施压。「若您不清楚,那是否能帮我们介绍具有权限的人士呢?」
「的确有情报机关的人员出入大使馆……不过事情没那么简单。」
「现在是分秒必争的状况,是会丧失数百条人命的危急关头。」
听到数百条人命后,理事官脸色发青。他应该是好人。
「请、请稍等。」
理事官诚惶诚恐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以装设在室内的电话联络某处。有半晌时间,他小声地与对方进行有如争辩的谈话,接着挂断电话重新面对我们。
「哎呀,太好了。原本是不能接受这种要求的,不过……」
理事官笑着说。看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谢谢您。」
「我打电话和秘书官谈过了,听说我的上司和你们的长官,也就是警视厅公安部长正好在附近餐叙。要是公安部长亲自要求,那么母国也会回应这次的交涉吧。太好了太好了。」
「啊……」
「听说你们的部长不到十分钟就会到这里来。在此之前,你们就好好休息。」擦着汗的理事官露出安心的笑容。
不妙……
非常不妙。
说到警视厅公安部长,是具有警视总监等级权限的公安领导人。不过虽说具有权限,却对炸弹威胁骚动一事浑然不知。即使他知道,也不会为了连存在与否都不清楚的炸弹,而同意从国外情报机关手中夺取机密情报的作战。
更何况我们是冒充公安之名的一介民间企业。
「啊,呃,理事官,真对不起,那么做……那个,不太好呢。」
「啊?不不,用不着担心。就算是情报人员,也无法轻易拒绝警视总监等级的要求。请安心吧。」
怎么办?要是部长现在过来,一切就完了。
「这样真的不好。至于说到为什么……也就是说,呃……」
理事官一脸狐疑的回望我。
「因为某个理由,部长不能过来。」
「是吗?是什么理由?」
不行,我真的不擅长这种即兴演出。
「部长……很忙碌,有很多事要做。」
「嗯,当然是很忙。可是在刚才的电话上,他说没有问题,可以过来。」
「啊啊,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这么说是有种种原因。」
「……?」
「有许多,那个……像是遇到熟人,聊得起劲就忘了时间,或是家里的狗饲料没了要去买,或是去区公所办事。」
「家庭主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