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哪里不是了?关口先生?」中泽在远处问道。
伊庭、楢木、山形和众警官,每一个都离我好远。这个房间太大了。丹顶鹤、白鹤、白枕鹤、白头鹤、黑鹤、冠鹤,也三三两两地站在更远的地方。摸不到。声音也传不到。
伯爵也是,
远得连脸都看不见。
这间书斋太广大了。
「伯爵……」
「关口先生说的没错。」
突然间,山形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
秃头的管家把嘴巴抿成一字型,以立正不动的姿势凝视着中泽。
「小、小的不肖山形,五十年来全心全意服侍着昂允老爷。小的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昂允老爷。这五十年间,昂允老爷从未说过任何一次谎。只、只有这件事……」
「你甚至扭曲义,也要尽忠是吗?」
「小、小的没有扭曲。昂允老爷……绝对没有一丝邪念。老爷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成长,因此就像胤笃先生说的,或许有些不知世事的地方,但、但是老爷绝对不会伤害他人,或是欺骗他人。就、就算要小的用性命担保,这一点也千真万确!」
山形的秃头汗如泉涌。
山形再一次说「小的可以用性命保证。」
刹那间,书斋的巨大空间变得一片寂静。
相反地,走廊涌出喧嚣。
一名刑警跑了进来,附耳向槽木说了些什么,递给他一张纸。楢木确认纸上的内容,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张。「什么事?」中泽粗鲁地问道。楢木以异样缓慢的动作走近警部,嘴巴凑近他的耳边。跑进来的刑警也一脸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两人。
中泽像蛇一样……
扭起脸颊笑了。
「知道什么了吗?」伊庭问。
「不……嗳,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你的建议派上用场了哪,伊庭先生。不愧是东京监察医务院的特约法医,你找来的法医手脚很快呢……」
「里村吗?」
里村……
我和里村医师认识,可是为什么……
中泽再一次望向胤笃,然后舔也似地扫视整个房间,转向正面的伯爵。
「事情不妙了哪,由良先生。」
警部说道,踏出一步。
「你再也无法抵赖啦。」
「抵赖……什么叫抵赖?」
「哎呀,忠心的老仆人为主人辩护的说词一时打动了我,但是看样子,是没有申辩的余地了。」
「所以你说的申辩是什么意思?我的心没有半点阴影。」
「闭嘴!你这个伪善者!」警部吼道,「张大你的耳朵仔细听好了,今天一大早进行了司法解剖,解剖所见的一部分内容刚才送到了。根据资料,被害人的死因是窒息,胸部压迫及鼻腔堵塞——鼻子和嘴巴被捂住而死。被害人遭到杀害的时候,由于吸入药物,处于昏迷状态……上面这么写。」
「中泽,过去也是这样啊。事到如今,这还有什么好提的?」
「问题是接下来啊,伊庭先生。听好了,都给我听仔细了啊。从摄取的食物消化的程度来判断……被害人的死亡推定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分,误差为前后二十分钟。」
「两点半?」
——两点半。
「两点半哪。就算设定在晚一点的地方,也是三点以前。三点以前哪。关口先生,那个时候你人在哪里?」
我……
和山形道别,回到房间的时候……吗?
「你昨天供称你拜托管家看守楼梯,回到房间的时候,大概是一点五十分到两点;和那个怪侦探一起离开房间,是三点十五分。死亡时间……恰好就在那之间哪。」
「怎么可能……?」
山形发出沙哑的声音。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搞错的是你们。伊庭先生,你也被骗了哪,这二十三年来,一直被耍得团团转。新娘不是在早上被杀的,而是在夜里被杀的。」
「不,等一下,中泽,这……」
「事到如今还要等什么?调查会议里不是也说了吗?这么去想就没有任何不可思议的地方了。没错,完全被证明了。正式的验尸报告马上就会送到了。那样一来,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因为这个善意的第三者的小说家先生辛苦地到处巡视,确认二楼没有任何人,而凶案就紧接着发生。监视出入口的是对主人忠心不二的管家。听好了,由良先生,不管那个管家是不是共犯,你的凶行都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
「我的凶行?」
伯爵摊开双手。
「那是什么动作?人明明就是你杀的。」
「这……这是我要说的话!」伯爵敲打书桌,「你们究竟要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