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当时也没有里村的手腕那么高明的法医哪。我记得也有解剖之后,就这样直接烧掉再还给家属的情形。所以,唔,验尸结果说大概是那个时间,差距也不是太大,我们也没有特别质疑。」
「死因呢?」
「窒息死亡。很单纯的行凶方法。就像外表看到的一样,没有外伤。一般窒息死亡,被害人会猛烈挣扎,不过我记得医师说有药物痕迹……不是有那个什么……」
「三氯甲烷吗?」
「就是那个。医师说凶手大概是让死者闻那种药,失去意识以后,紧紧地捂住鼻子和嘴巴。至于是药物残留在遗体,还是有什么痕迹,这我就记不清楚了。」
「凶器——也不算凶器吧——找到浸了药的布块吗?」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至于药……对,我记得屋子里有类似那样的药。有个柜子摆满了玻璃罐装的药品。柜子并没有上锁,任何人都可以取用,而且也有被拿出来的痕迹。」
柜子的灰尘说明了这一点。
药瓶曾经从柜子里被拿出来,再摆回去。
灰尘画出一道清晰的线条,其他的瓶子周围都是灰尘。
由于不知道原本还剩下多少的量,无法确定是否被使用过。但是不可能只有那个瓶子毫无目的地被拿出来,所以警方判断凶手应该就是使用那瓶药犯下罪行。
「指纹呢?」
「伯爵的指纹、管家的指纹,其他还采到七八个。当时没有现在这样的技术,不过还是采到了一堆。可是啊,要是能够靠指纹查出来就简单喽。」
「有很多人频繁地使用那瓶药吗?」
「那不是日常生活用得到的东西。只是很旧了,所以陈年的指纹就那样残留下来。听说那本来是过世的上代伯爵的东西,没办法采集故人的指纹,所以也无从比对。」
「那种药是拿来做什么用的?」
「伯爵的父亲是个博物学家,大概是用来做标本的。做甲虫标本之类的时候,不是会用到吗?」
「那栋洋馆里也有甲虫吗?」
「不,这我就不清楚了。」
我只记得鸟。不过那里也有类似博物馆的房间,或许也有甲虫。
「狮子身中虫吗?」木场重新盘起腿来。
「那是啥?」
「不,我只是想到,会不会是内部的人下的手。」
「内部的人啊……」
那个时候,
包括别馆在内,住在由良邸的人约有三十多名。
我记得是这个数字。管家、厨房领班,女佣大概有十五个吧。负责打扫、洗衣、维修屋子的人员约有十个,厨房我记得有五个人。
还有,
说是伯爵的叔公的男子、他的妻子和儿子——当时大概十五、六岁,还有叫做「由良奉赞会」的财产管理机构的人,有四、五个。
还有……那是,
叫什么名字去了?
「听说由良家原本是公家,本来似乎不是多富有,可是上代伯爵的妻子娘家是个大财主,经营了好几家大公司,有着数不清的土地什么的。而那一族的成员全都死光了,什么股票、权利的,我是不太懂,总之这些东西全都由上代伯爵的妻子——也就是伯爵的母亲继承了。」
「那些公司……是伯爵在经营吗?」
「才没有。伯爵家或许地位非凡,但在做生意方面是门外汉。所以公司什么的是交给别人经营。不过听说他还是最大股东还是什么——那种世界跟我无缘,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还有什么代表权的。」
「有油水可以揩就是了。」
「又不是江湖艺人的头头,你那是什么怪比喻?」我说。
木场搔了搔头,「不拿熟悉的事情比喻我就不懂嘛。」
「咱们好像彼此都是傻子哪。嗳,由良家好像是只要企业有收益,就会自动赚钱啦。公司的生意似乎也相当兴隆,不过现在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可是啊,不管再怎么有钱,那些公卿贵族也不知道该怎么运用吧?」
「就这样平白糟蹋吗?」
「财宝摆着也不会糟蹋,只是有人看了觉得可惜,提议既然有钱,就该好好地拿去运用,以钱滚钱,那就是那个……」
「奉赞会吗?」
「对,就组成了这样一个组织。现在的话,算是财团法人吧。所以昂允这个人,打出娘胎以来,就从来没有自己辛苦揽过半毛钱。嗳,他父亲似乎也差不多啦。然后……」
我记得当时还有那个叫什么公司的社长和两、三个干部。
「结果……」
我改变坐姿,都忘了动了,屁股好痛。
「结果在馆里过夜的人里,没有任何可疑人物。」
「是吗?那些亲戚不是很可疑吗?那个叔公吗?还有他的家人,不是有继承权什么的吗?如果是觊觎财产,会不会就是那些家伙?」
「就算是这样,杀了刚嫁进家门的新娘又能如何?就算杀了新娘,伯爵本人也还活蹦乱跳的。别说什么财产了,连一文钱都捞不到。既然要杀的话,在伯爵娶老婆之前先做掉伯爵本人,犯的罪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