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3章

;你们究竟有什么权利,

  警察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丈夫见妻子有什么不可以?

  擅闯夫妇闺房,太岂有此理了。

  「这……」

  「是啊。不晓得是不是打击太大?他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死了。警方向他说明太太死在房间里,他也坚持是我们骗人,不可能有这种事。嗳……听过原委之后,也不是不能了解啦。」

  「原委?什么原委?」

  「嗯。嗳,你想想,这可是新婚初夜的隔天早上哪。两人一直待在床上,伯爵醒来之后下床,只是稍微离开一下,才一眨眼的工夫,老婆就……」

  「被杀了……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

  综合关系者的证词,状况就是如此。

  听说凶案前天晚上,举行了一场只有亲人参加的小型婚宴。出席宴会的亲戚还有佣人,都目送新郎新娘亲密地走入寝室,千真万确。

  众人说,两人看起来幸福无比。

  到了早上,女佣又去叫了一次。

  她敲了几下门,告知早餐时间到了。

  女佣说,当时里面传来「好」的应声,但不确定是新郎还是新娘的声音。一开始女佣作证是两个人同声回答,事后又翻供,说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那是早上七点的事。

  三十分钟后,早上七点三十分,这次管家前往通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说他一敲门,昂允就打开了房门。

  听说他的表情仍然幸福无比。昂允一面披上睡袍,一面说着,「就像你看到的,我们都还没有更衣呢。」

  这个时候,管家目击到新娘坐在床铺上。

  管家说,新娘仍然穿着睡衣。

  妻子好像也累了,可以把早餐送到寝室里来吗?——昂允这么交代。然后他吩咐管家,说他想喝杯红茶醒脑,要他先送红茶过来。

  「那个时候被害人……醒着吗?」

  「醒着……吧。都说她坐着了。换句话说,七点半的阶段,被害人还活着哪。」

  「会不会其实已经死了?」

  「你怎么问这种话?人死了还会坐吗?」

  「就算是尸体,只要让它靠在什么东西上面,也可以摆出坐着的姿势啊。不会是这样吗?」

  「唔,根据管家的说法,被害人的确是靠在床铺顶端……我也不晓得那东西叫什么,不是有个像屏风的东西吗?就靠在那上面。」

  「那……」

  「太荒唐了。要是人死了,丈夫第一个就发现了吧。要不然的话……丈夫就是凶手。」

  「就是这个。这个可能性呢?」

  「没有……吧。」

  我也这么怀疑过,怀疑新郎才是真凶。可是这个推论似乎行不通。新郎——由良昂允,很快地从警方的嫌疑犯名单被剔除了。

  「因为没有动机吗?」木场问道。

  「嗯。根本没有动机。不只如此,那个时候,新郎还向新娘说话哪。」

  昂允心情愉快地对管家说「那就麻烦你了。」后,回过头去高兴地对床上的新娘说,「早晨的红茶很快就会送来了。」

  「管家说他听到的是吧?」

  「思,伯爵本人也这么说。」

  「回答呢?」

  「很暧昧。管家不记得新娘是不是回话了,伯爵则说妻子应声了。」

  「这不是很可疑吗?」木场说。

  「这……」

  不可疑,

  伯爵一点都不可疑。

  「真的不可疑吗?如果新娘应了声,那还另当别论;但只是问话的话,要怎么装都成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管家作证,伯爵向新娘说话时,显得非常高兴。显得非常高兴,这个地方就是关键所在。」

  「你的意思是,伯爵不会假装?」

  「是啊。由良昂允不是个会作戏的人。他的言行举止非常夸张,讲话也长篇大论的,可是不会说谎。不,他没办法说谎。」

  没错。

  那是……

  「没办法说谎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必要说谎。听好了,伯爵几乎不与人来往。他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在佣人的围绕下,无忧无虑地成长。需要隐瞒什么事、或必须欺骗他人的状况,对那个人来说……」

  ——根本不会有。

  「真是无法想像哪。」木场说,「就连还会尿床的小毛头,也会扯上一两个谎吧。不是我自夸,我以前最会偷摸芋头了,也会蛮不在乎地把过错赖到别人头上,假装恶作剧不是我搞的。」

  「这有什么好自夸的?你是警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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