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有什么权利,
警察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丈夫见妻子有什么不可以?
擅闯夫妇闺房,太岂有此理了。
「这……」
「是啊。不晓得是不是打击太大?他不相信自己的老婆死了。警方向他说明太太死在房间里,他也坚持是我们骗人,不可能有这种事。嗳……听过原委之后,也不是不能了解啦。」
「原委?什么原委?」
「嗯。嗳,你想想,这可是新婚初夜的隔天早上哪。两人一直待在床上,伯爵醒来之后下床,只是稍微离开一下,才一眨眼的工夫,老婆就……」
「被杀了……原来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
综合关系者的证词,状况就是如此。
听说凶案前天晚上,举行了一场只有亲人参加的小型婚宴。出席宴会的亲戚还有佣人,都目送新郎新娘亲密地走入寝室,千真万确。
众人说,两人看起来幸福无比。
到了早上,女佣又去叫了一次。
她敲了几下门,告知早餐时间到了。
女佣说,当时里面传来「好」的应声,但不确定是新郎还是新娘的声音。一开始女佣作证是两个人同声回答,事后又翻供,说或许是自己听错了。
那是早上七点的事。
三十分钟后,早上七点三十分,这次管家前往通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管家说他一敲门,昂允就打开了房门。
听说他的表情仍然幸福无比。昂允一面披上睡袍,一面说着,「就像你看到的,我们都还没有更衣呢。」
这个时候,管家目击到新娘坐在床铺上。
管家说,新娘仍然穿着睡衣。
妻子好像也累了,可以把早餐送到寝室里来吗?——昂允这么交代。然后他吩咐管家,说他想喝杯红茶醒脑,要他先送红茶过来。
「那个时候被害人……醒着吗?」
「醒着……吧。都说她坐着了。换句话说,七点半的阶段,被害人还活着哪。」
「会不会其实已经死了?」
「你怎么问这种话?人死了还会坐吗?」
「就算是尸体,只要让它靠在什么东西上面,也可以摆出坐着的姿势啊。不会是这样吗?」
「唔,根据管家的说法,被害人的确是靠在床铺顶端……我也不晓得那东西叫什么,不是有个像屏风的东西吗?就靠在那上面。」
「那……」
「太荒唐了。要是人死了,丈夫第一个就发现了吧。要不然的话……丈夫就是凶手。」
「就是这个。这个可能性呢?」
「没有……吧。」
我也这么怀疑过,怀疑新郎才是真凶。可是这个推论似乎行不通。新郎——由良昂允,很快地从警方的嫌疑犯名单被剔除了。
「因为没有动机吗?」木场问道。
「嗯。根本没有动机。不只如此,那个时候,新郎还向新娘说话哪。」
昂允心情愉快地对管家说「那就麻烦你了。」后,回过头去高兴地对床上的新娘说,「早晨的红茶很快就会送来了。」
「管家说他听到的是吧?」
「思,伯爵本人也这么说。」
「回答呢?」
「很暧昧。管家不记得新娘是不是回话了,伯爵则说妻子应声了。」
「这不是很可疑吗?」木场说。
「这……」
不可疑,
伯爵一点都不可疑。
「真的不可疑吗?如果新娘应了声,那还另当别论;但只是问话的话,要怎么装都成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管家作证,伯爵向新娘说话时,显得非常高兴。显得非常高兴,这个地方就是关键所在。」
「你的意思是,伯爵不会假装?」
「是啊。由良昂允不是个会作戏的人。他的言行举止非常夸张,讲话也长篇大论的,可是不会说谎。不,他没办法说谎。」
没错。
那是……
「没办法说谎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必要说谎。听好了,伯爵几乎不与人来往。他自出生以来,就一直在佣人的围绕下,无忧无虑地成长。需要隐瞒什么事、或必须欺骗他人的状况,对那个人来说……」
——根本不会有。
「真是无法想像哪。」木场说,「就连还会尿床的小毛头,也会扯上一两个谎吧。不是我自夸,我以前最会偷摸芋头了,也会蛮不在乎地把过错赖到别人头上,假装恶作剧不是我搞的。」
「这有什么好自夸的?你是警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