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会有任何改变。我是社会的落后者,人生的败者。没有人对我有所期待,没有人对我有所要求……
所以我用不着勉强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是我害的,不管事情演变得如何,我都没道理受到责备。只要随波逐流就是了。过去我不也是……
——一直随波逐流吗?
我藉由逃避,恢复了一点安宁。
这么说来,在胸中共鸣的那惹人厌的振翅声,也在不知不觉间停了。
我想,
稍微睡一下。
只是剧烈的环境变化和极度的紧张暂时引发忧郁状态罢了。我的病情果然还是逐渐好转中,就这么想吧。要不然……
我决定这么想。
调整呼吸,在下腹部用力。
我的病情没有变坏,我的病情没有变坏。
事实上,这阵子我一直维持着平静。
今早迎接的车子抵达之前——不,来到这栋宅第之前,我的状态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我和妻子交谈,和朋友交谈,虽然少,但也做了一点工作,我明明就可以像一般人一样地生活,不是吗?
那是……什么时候去了?出院以后,我的确有一段时间无法正常活动,但是某一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症状好转了。
——有什么,
我觉得有什么契机。是不是有什么契机,让我的病情一下子好转了?
是那一天吗?
我想起了某件事来。
那是……
啊啊,好困。
睡魔柔软的手轻轻地覆住了我。
脑袋就像湿掉的绵花般变得沉重。
末稍的感觉变得迟钝。
——由良。
——由良家。
是恐怖的传闻吗?
恐怖的……连续杀人事件吗?
——伯爵。
是那一天,
我认为我的忧郁症状好转的那一天。
由良昂允。
——原来如此。
由良伯爵,是由良伯爵啊。
——原来是这样。
几乎坠入梦乡的我,与睡魔一同沉入混乱的记忆大海深处,触碰到封印在潜意识中的某件事实。
我突然清醒了。
仔细想想……这个时候,我已经触摸到这个可怕事件的核心了。
不知为何,我这么感觉。
——什么东西的核心?
我睁开眼睛,撑起身子。
——我……
果然是来到了该来的地方。
——没错。
这就是刚才快要浮现的、令人极端厌恶的想法的真面目。我从以前就知道这栋洋馆的主人由良伯爵的名字,而我一直忘记了。不,我并没有忘记。我只是没有把它们联想在一起。益田拜托我照顾榎木津的时候,应该一点都不乐意的我之所以那么干脆地答应下来……
——也是因为我记得由良的名字吗?
所以这跟什么转换心情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是因为担心榎木津吗?
我知道由良伯爵。
可是如果承认这件事,偶然就不像偶然了,也没办法主张和我无关了——我是不是隐隐约约地这么想?我因为全心全意想要逃避现实,才会在无意识中硬是封印了一部分的记忆吧。这个负荷变成了精神的重担,才使得均衡崩坏了,不是吗?
——可是,
我是在哪里知道的?我是从谁口中听到这个令人忌讳的名字的?
我听到这个名字……
对,听到这个名字的那一天,不就是我以为久病不愈的忧郁症终于好转的那一天吗?
我完全清醒了。
——没错,
就是我决心重拾工作的那一天。
我将四散的记忆片断拼凑起来。
天空很蓝。
然后啊……那个人,
名字好像是由良昂允吧。
柔和的,有点特殊的腔调。没错,对我来说,那就是这个事件的开端。
但是,当时的我当然不可能知道事情正在发生,虽然我确实有种不祥的感觉,但是除了那类印象,我无法察觉更进一步的事。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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