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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尔蒂雅被带回阿斯嘉特之后,就被关进了监狱里,从那时候起就一直接受着严酷的审问,三天前却突然陷入昏睡状态中,从此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叫不醒她,一直昏昏沉沉地陷入沉睡。
「使用替身的时候,或许必须让自己的肉体睡着,以便远距离操作吧。」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她是想利用替身在这边活动吗?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呢?」
卡珊朵菈的本名是卡珊德洛斯,是男人,卡珊朵菈是变身为女性时的通称,或许是本来的心理性别就是女性的关系吧,他对同为女性的超骑士——邬尔蒂雅的竞争心态特别强烈。
「从阿斯嘉特越过国境操控身在米德加尔特的替身,需要相当大的力量。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想干嘛……?」
突然盯着画面看的朱德,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发现了伙伴的卢恩符文。
「喂,凯文那里为什么会出现【ᛉ(Algiz)】呢?」
显示画面中只有那个地方比较暗淡,表示那个卢恩符文宝石现在正处于睡眠状态。艾札克在哪里呢?听到对方这么问着,卡珊朵菈说句「没问题,他在那里的露台上」后,便轻轻地叹了口气。
「札克……他的情绪显得非常不稳定。」
*
艾札克独自坐在可遥望白桦树林的露台老旧长椅上。
垂头丧气的原因,不只是把重要性仅次于生命的卢恩符文宝石弄丢了,他还把宝石交到敌人手上,犯下这么严重的失误。
「你看起来挺累的嘛。」
开口关心的是朱德。艾札克抬起头来,朱德看到那双深深陷下去的眼睛的瞬间吓了一大跳。他确实比自己想像的还严重,朱德边想边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这件事让你感到相当挫败吗,你没事吧?」
「对不起,我又出状况了。」
「这件事就算了。」
无精打采的眼神。这样的艾札克朱德还是第一次看到。消瘦的双颊,苍白的脸,像极了灰暗、坚硬、冰冷的石雕像。
「你在想奏的事情吧?」
「……我是个大笨蛋,朱德。」
几乎让人觉得一点也不像艾札克发出来的声音,是那样地沉重、低沉。
「直到亲耳听到奏的怒骂为止,我什么都不知道。直到体会到这样的心情为止,我根本不知道背叛的真正意思……我觉得自己很可耻。说什么要有心理准备,说什么一定要放松心情,我只不过是不想被怨恨罢了。我一想到奏假使当时就死掉的话……还有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多么惹他生气,就混乱不已……我简直是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形下活着,一想到这里,内心就会不由得窜起一股寒意。」
前额的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眼睛,艾札克烦躁地紧紧抓着它。
「明知有错还杀人的人,是没办法摆脱罪恶感的,因为他们知道了被杀的人有多么绝望。」
朱德也紧闭着嘴,脖子被湖畔的寒气冻得直发抖。在几乎让人耳鸣的寂静气氛中,艾札克握着双手紧紧盯着脚下。
「……哥哥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嗯,好不容易才会自行呼吸,表示脑干细胞还没有死掉。不过被箭射到的外伤对脑部的损伤到底有多严重,目前还没有办法评估,即使重新移植回他的身上,也很难避免出现后遗症吧。」
严重的话可能会卧病在床;更严重的话,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艾札克极力地压抑着懊悔的心情。
「即使那样也好,只要哥哥能够活着就好。」
「黑色心脏的原主人,脑细胞的再生能力非常高,看过去的研究就知道,所以绝对不能放弃任何希望。只要那颗心脏回到身上,他就可以恢复得比想像中还好。」
艾札克默不作声。艾札克身为家人的迫切感,和朱德他们的迫切感是有差距的。帝王可由他人取而代之,但家人是没有人能取代的。
「你们需要的是黑色心脏?还是我哥呢?」
「当然是亚道夫。」
「那是因为黑色心脏对于开创阿斯嘉特非常有用,这才是真心话吧?」
看到神经质的艾札克,朱德并没有马上说出安慰对方的话。他身体往前倾,眺望着湖畔的杂木林,沉默许久后才说道:
「……阿斯嘉特的情形,我观察过一段时间了。凡城人民的抵抗态势一天比一天激烈。隔离区内发生暴动,自力冲破隔离墙者自称解放军,纷纷投入了游击战中。战火弥漫,继续这么下去,开国前国家就会因内乱而灭亡。」
「你有什么样的看法呢?你也是为了活下来而想要消灭凡城的阿斯派之一吧……?」
「剩余资源越来越困窘是事实,继续这么耗下去,大家都会没命的。」
「那……!」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还是坚决反对消灭任何一边的人。亚道夫被迫必须做出最困难的抉择。是要让所有的人都活下去,然后早点走上绝路,还是让可以活下去的人活更久一点。可是,剥夺弱者的生存权而活下来,简直就和无政府状态一样。我想亚道夫不会准许那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而且,为了避免遭到阿斯族过度掠夺,那堵墙一直保护着凡城的人民也是事实。」
艾札克把话吞回到肚子里。
朱德解读着那种状况,冷静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