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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你心里很清楚吧,因为再接受移植手术未必会顺利,说不定身体会不肯接受器官,因排斥反应而痛苦一辈子。手术真的很可怕对吧?不过,把心脏据为己有,心里又觉得很内疚。所以你故意装出很善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内心里却什么都不想做,希望世界上的人说出『那颗心脏是你的』。」
「什……」
奏的心事被一语道破,再也说不出话来。
吉多相当不满地看着马里耶斯。阻止心脏跳动完成任务就够了,没必要跟他说那些有的没有的——吉多差点这样脱口而出。
「我知道啦!吉多。所以我才要告诉他……奏,你是杀人犯,我们也是杀人犯。谁的罪孽比较重是没有办法比较的……」
美咲摇摇晃晃地在奏的背后站起身,她的眼神黯淡,手上握着郎尔蒂雅的「叉铃」,已经完全变身为邬尔蒂雅的替身了。
「山濑!」
「!……你是谁?为什么拿着那个!」
身为西伯利亚修术者的马里耶斯马上摆出操控冰雪的架势,吉多的眼睛也已经处在战斗模式之下,正准备开始跳暗杀舞蹈。奏再度紧握着槲寄生的尖枝说道:
「小心!吉多的左手臂住着一种名叫希德拉的魔物,被咬到就会中毒!」
「啥!难道是上次让神乐崎受了重伤的……」
「是的,所以绝对不能靠近!」
槲寄生的尖枝可以把黑色心脏的脉动波转换成力量。
(…帮你唱首歌吧……!)
为了先发制人,奏大声地唱起歌来,看到毫无脉络乱唱一通的奏,内海大吃一惊。奏像老牌演歌歌星,浑然忘我地扯开歌喉,边抖着音边唱起歌来。这曾经挫过吉多的锐气,是奏自认为最得意的怪招,但对马里耶斯却根本行不通。
「没有用的,少年!」
马里耶斯拔剑攻了过来,但被美咲的叉铃挡了下来。
在大雪纷飞下现身的「猫头女神」朝着吉多攻了过去,被马里耶斯制造出来的冰柱挡下,往马里耶斯扑过去的是好不容易才破解幻惑术、再度现身的彦三郎。
「快趁现在逃命吧!」
奏拉着美咲的手,三个人穿着「雪鞋」啪达啪达地在雪上跑着。可惜跑不了几步,内海就被雪绊到脚,皮箱因此弹了开来,里面的东西都掉了出来。
「糟糕!阿尔特弥拉她……啊,怎么回事!」
奇装异服打扮的游戏模型突然在眼前实体化,像要为一行人殿后似地岔开双腿站着,这次内海也亲眼看到了吧。凯文显然已经对所有的人偶都注入精灵。
「快走,内海!」
奏拉着看傻眼的内海的手,一行人往来的路跑了回去。
*
凯文马上就找到奏一行人,果然,那种奇怪的预感非常灵验。留在雪地上的足迹清晰地分成两条,看起来应该是奏一行人的足迹,一直延伸至湖畔尽头。或许是跟丢了凯文他们,可是一点也看不出迷路的迹象。
(糟糕……)
卢恩符文宝石又有反应了,超骑士中也有擅长操控幻惑术的人,奏一行人或许被引诱到某处去了。
(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性命被锁定是什么意思呢?主人,那些少年们是您的什么人?」
「黑头发、个子比较小的嘉手纳奏,是我伙伴锁定的攻击目标。因为他身上移植了非常特殊的心脏,绝对不能让他死掉。你也必须帮忙。」
「他不会是主人您的主人吧?」
「笨蛋,才不是。」
那又是什么呢?被辽太郎这么一问,凯文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凯文紧闭着嘴想了许久后,才喃喃自语道:
「……是共犯。」
咦!辽太郎想再问清楚一点,凯文却一点也不想多加说明,踩着积雪继续往前迈进。
我们才不是什么朋友,适合用来连结我们两个人的用词,就只有这么一个,凯文是这么认为的。
起初自己只认为把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卷入事件中,自己必须负起责任来,不过后来才渐渐发现到,自己对他已经产生了只用那个理由无法清楚解释的情感。对凯文来说,奏是一个让好友的心脏继续跳动下去的人,那颗心脏也是自己亲手射杀的人的心脏;还有,奏为了活下去,必须从亚道夫的身上夺走心脏,那么做就必须背负相同的罪孽,但奏竟然是一个和自己的心灵相近到令人讶异的人,凯文再也不能不留意这一点了。
这种情形绝不是奏所期望的,奏绝对不会希望自己是共犯之一,不过也不能因此把他撇得一干二净,这么想或许是需要一个在黑暗中徘徊的伙伴吧。凯文看不清他吸引自己的原因,这些难道都是「黑色心脏」的感化力吗?
不,他已经抵抗过亚道夫了。即使心里还是很害怕黑色心脏,也绝对不会发生同化的情形,那样谁受得了啊。凯文甚至有这样的感觉,比黑色心脏脉动波重要的是——
奏每次在自己的心里留下抓痕时,心情就会波动不已……
「换个话题聊聊喔,我不是说日语,你怎么听得懂呢?」
「喔?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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