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负责的地区。」
踏着雪的声音加上流水声传回静默的雪原上,春天马上就要到了。美咲发现了野兔而高兴地欢呼着。
「据说我们的祖先说的是『通古斯话』。旧苏联时代,俄罗斯语成了共通语言后,传承通古斯话的人似乎就越来越少了,现在即使去到堪察加,也很可能找不到和祖先使用相同语言的人了。」
「那辽太郎先生会说吗?」
「爷爷教过我,所以大概会说几句。」
「喔,真帅。」
听到对方的夸奖,辽太郎非常高兴地回过头去,越过肩膀对着他笑。
「可是后来为什么又选择做俄罗斯娃娃工匠这条路呢?」
「这个嘛……那是受到我叔叔的影响。我从小就非常喜欢俄罗斯娃娃,房间里摆了非常非常多的俄罗斯娃娃。别小看我,我可是收藏家喔,像戈巴契夫套娃……」
「制作方法是在哪里学的呢?」
「高中毕业后,我就马上到塞尔吉耶夫·波萨德,投入工匠门下当学徒。」
「塞尔吉……耶夫?那个地方在哪里呢?」
「俄罗斯的莫斯科郊外,那里是俄罗斯娃娃的圣地,有非常多的俄罗斯娃娃工匠。」
对奏和内海而言,或许就像秋叶原那样的地方吧。为了学得一技之长单身前往俄罗斯,甚至还当了学徒,可见辽太郎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光看外表,似乎是一个很有内涵的人。奏突然想起一个颇为相似的人,看了看内海,发现他已经因为在雪中行军而快要累垮了。
「我的梦想是做出巨大的俄罗斯娃娃,登上世界金氏纪录。全部排出来的时候,要让我家前面的国道上都排满俄罗斯娃娃。」
「……哇……」
不知道该说是壮观呢?还是……
「还有,我们的祖先都非常尊敬制作东西的人,因为手工制作的东西里必定存在着创作者的灵魂,所以,我也打算让我的俄罗斯娃娃里存在着灵魂。」
听到这句话,原本已经筋疲力尽的内海突然有了反应。
「存在着灵魂?模型里也会存在着灵魂吗?」
「我认为有的,创作者的意念越浓厚越可能存在。」
内海做的东西,应该可以在相当浓缩的状态下存在灵魂。一想到这件事情,奏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朝着身旁的凯文问:
「你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叫内海把模型带来这里的?」
凯文对内海的模型产生兴趣,是因为内海每一次都非常专注地制作模型,若是市面上贩卖的模型,他大概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吧。
「人类的强烈意念会变成把精灵吸人人偶中的吸引力,并不是任何人偶都可以。他的人偶我也说不出上来,不过就是觉得特别有魅力。」
奏猛搔着头。有吸引力当然好,但是一不小心就连一些奇奇怪怪的精灵都吸过来就不太妙了。
「这一带就是似鸟家的墓园。」
他们来到了原木林的尽头比较空旷的地带,地面上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只能看到几个老旧的石碑露出头来。挖开积雪,出现的是四方形石版状的墓碑,上面似乎刻着某种图样。
「这就是移民到这里来的曾曾祖父的墓。堪察加的祖先自古以来就是没有文字的部族,所以为了取代文字,每个人出生后都会得到一个固有的纹样,用那个纹样来表示名字。」
那个人离开熟悉的土地来到了异乡,想必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冒险家。
轻飘飘地从树上飘落下来的雪,成了随风飘扬的雪花,落在四周的雪地上。这里连车子的声音都听不到,一行人不说话的时候,覆盖积雪的墓地就静得像大地屏住呼吸一般。清除积雪祭拜过后,回过头去,就看到凯文蹲在墓碑的背面注视着墓碑。发现什么了吗?奏凑过去看,凯文用手指着石头说道:
「这个图形。」
「嗯?和刚才那些笔记本里画得一模一样。」
「是卢恩符文咒歌。」
奏惊讶得张大着眼睛。
「卢恩符文……你是说浮在卢恩符文宝石中的文字吗?」
「是的。那是我国的公用文字,是从米德加尔特传到北欧的。」
不过那里的图形,是由呈放射状延伸的线条拉出好几条支线,构成非常复杂的左右对称圃形,散发出非常奇特的护符气氛,看起来不像是文字。
「这是一直被当作咒符,被称之为『咒歌』的东西。因为无法解读出咒文的真意,所以有时候会结合卢恩符文,或由同一条主干描绘出来,构成一个圈形。阿斯嘉特也相当频繁使用,是非常具代表性的咒符,问题是咒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若只有一个的话,或许可以说是一种巧合,问题是墓碑上雕刻了无数个符咒,而且都是非常眼熟的卢恩符文咒歌。
「这个图形来自俄罗斯神父吗?」
他问辽太郎。
「不不,听说这是我们的祖先代代相传、用来避邪的东西,怎么了吗?」
凯文又沉思了起来。
基督教的圣职者担心卢恩符文被作为咒文或魔术之用,所以是禁止这种文字的,因此不太可能是教会方面流传下来。(事实上中世纪的北欧,教会的用品上也可能使用到卢恩符文铭,因此不能说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