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再也按捺不住而哭了出来,他边笑边哭,心里难过得不得了。这到底是为什么?不知道这个眼泪到底是谁流的,是奏呢?还是亚道夫?心脏在哭泣,是心脏在哭泣。
(我想要的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啊……)
我最想要的东西是心脏。
自己一人使用的心脏。
(怎么会……)
「!」
哭泣过后:心脏像被电到似地震了一下,赶跑了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背后出现一股非常强烈的杀气。到底怎么了?这种冷得刺痛人的视线……
奏吓得不敢回过头去。
身边的彦三郎瞪着视线来自的方向,大声吼叫威吓对方。
有人在庭院的另一头看着这边,难道是……刺客吗!?
奏护着美咲的身子,取出插在浴衣腰带上的(槲寄生的尖枝),将尖枝顶端对准释放出杀气的方向,全种贯注地面对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庭院。
「有人躲在那里吧!快出来!」
隔了好一会儿,才沙沙沙地传出踏着硬硬积雪的脚步声,雪壁的方向出现一个人影。
奏凝神注视,然后屏住了呼吸。
出现的是身上穿着白色大衣,身材相当高挑的金发外国人。
奏顿时僵在现场。
「……艾札克……」
*
在冷飕飕的夜色中,那个男人在奏的面前现身。
奏紧闭着嘴,湖畔顿时成了无声的世界。
耳朵深处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难道是天气太冷的关系吗?还是四周太安静所致?
金发青年背对着积雪的墙壁,全身笼罩着诡谲的气氛,阴沉的眼神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杀气腾腾、深不可测的目光,彷佛在寒气逼人的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扑通,扑通……心跳逐渐加快,呼吸越来越急促,气氛越绷越紧,奏的心脏开始绞痛。
这座湖里果然存在着什么吗?因为和邬尔蒂雅重逢而感动流落的眼泪转瞬间就冰冻了。那是奏所熟悉的,深邃而端正的脸孔,可是对方的表情少了那股特有、令人很想亲近的感觉。黯淡的雪光下出现一张脸色泛白、眼睛细长,没有戴眼镜的脸孔。
奏咬紧牙关,低头抬起视线看向对方。
「……你果然追到这里了。」
就像邬尔蒂雅所说的,以刺客身分现身的艾札克,失去了和奏在一起时的亲切气息,全身笼罩着诡谲的气氛,他铁青着脸专注地望着奏,和过去判若两人,奏不禁觉得,这大概就是艾札克的真面目吧。
心比冰冻的黑夜更暗更冷。奏却紧咬了牙根,为了避免被绝望打倒用力瞪着他。
「我就知道你来了,只有你会……」
艾札克故意用很生疏的称呼方式,微微地眯起了古铜色的眼眸。
「……你和她说了什么?」
他似乎不知道刚刚的人就是邬尔蒂雅,奏紧闭着嘴巴。
「那是〈槲寄生的尖枝〉对吧,是我们阿斯嘉特的三大圣武器之一。那不是你应该拿的东西,奏。」
「我不会还给你的,这是我保护自己唯一的武器。」
艾札克眼里那股寒气越来越重了。
「没有用的,奏,我是来要回心脏的,快交出来。」
他说着就伸出手来。面对艾札克那双白皙的手,奏瞬间下意识地缩回身子。
「乖乖听话就不会对你动粗。」
奏让美咲躺在栈桥上,双手握着〈槲寄生的尖枝〉。会对黑色心脏产生反应的〈槲寄生的尖枝〉,可促使奏的心脏脉动波增强,这个武器在御岳的时候也曾经驱退超骑士。
「……那是没用的。」
艾札克狠心地否定了奏的期待。
「哥哥的心脏脉动波对我无效。我从小就待在他身边,非常熟悉他的心音,我的心脏早就变得很容易适应他。」
「唔……」
「听说你震碎了朱德他们的宝石,宝石等于是超骑士的眼睛,这么一来就像是被挖掉眼睛一样,你就是因此打败了他们。不过我的宝石不会碎裂,它和我的心脏息息相关。」
他的胸口挂着堇青石卢恩符文宝石,和奏的葡萄石相互连结。但那个葡萄石也已经不在奏的手上,即使是这样,他似乎还是掌握了奏的行踪。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在你家留下了窃听器,接下来入侵航空公司的电脑掌握了飞机班次。你们至少该用个假名吧,我早就先到机场里等你们了,然后还靠了这个东西。」
艾札克往空中竖起手指,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金色小鸟一下子就停在他的手指上,小鸟的尾巴很长,似乎是精灵兽的一种。
「……你再也逃不掉了,奏,我应该已经给你很充分的时间考虑了,快点把心脏还给我吧。」
宛如恶魔的眼睛。没想到世界上竟然有眼神这么冷酷的人。
「我已经等你好久了,等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