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追忆录 印加的太阳石

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需要用到这种东西的地区吧。

  凯文紧接着又和老板聊了一会儿,甚至还摊开地图,表情认直地在地图上指来指去,我想应该是在收集情报吧,看他最后说了声“Gracias(谢谢)”后才离开。

  “他也是‘人民’吗?”

  “不,刚才的人是朋友。我们等一下要搭长途巴士去库斯科(注7),搭飞机必须安检太麻烦,虽然爬高山多少会浪费一点时间,不过我还是决定在地上行动比较奸。”

  凯文说着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

  “可以当作是在观光,奸奸地参观印加遗址吧。”

  明明心底已经发誓绝对不能扯别人后腿,但我终于还是做了扯后腿的事。我罹患了高山症,病倒在库斯科的饭店里动弹不得。

  库斯科位于海拔三千四百公尺的高原上,是一座历史悠久、曾经因印加帝国建都而繁荣一时的城市,街道上随处可见印加时代的遗址,其中以用石材精心堆砌出的美丽太阳神殿最有看头。印加帝国也被征服过他们的西班牙人称为=贝金乡”,太阳的儿子——印加族的国王拥有莫大的权力,曾因北边领土延伸到厄瓜多尔、南边领土扩大到智利而缔造过繁荣盛世。

  或许是空气太稀薄的关系,名叫库斯科的街景,都二染上了令人惊艳的鲜艳色彩。

  湛蓝的天空、栉比鳞次的红色屋顶、石版路旁的白墙,在在都呈现出华美而鲜艳的对比色彩。首都利马起了雾,使得整个城市看起来灰濛濛的,相较之下,这个地方仿佛是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对健康已经完全被这里的高度打败的我而言,这些色彩实在太鲜艳了。我原本以为自己在空中驾驶过战车,应该已经习惯了高度变化,万万没想到一到这里就因为严重的头痛和呕吐症状而苦不堪言,变成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

  我病倒在饭店里的时候,凯文似乎出门了。

  ——不用大惊小怪,睡个两天自然就会适应了,比起爬上更高的地方而罹换更严重的soroche一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这里所说的soroche指的就是高山症。就像凯文所说的,到了第三天,症状竟然就自动消失了,我的身体或许已经试应了吧。

  *注7:库斯科(Cusco)在印加语中为“肚脐”之意,也带有世界中心的意思,是古印加帝国的首都。

  南半球现在是冬天,位于纬度较低的热带地区的安地斯高地即使是寒冬,气温也不会降得很低,一年四季气温都没有太大的变化,相对地,一天之中的温差却非常剧烈,白天虽然很热,晚上却会结冰。

  凯文来到终于又活回来的我面前。

  “我去了一趟马丘比丘(注8)”

  “咦”我惊讶得叫了出来。先去探路吗?但是从库斯科到那里,搭火车就要花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他竟然

  “白天观光客太多不方便去,必须趁晚上行动。我已经到处打探过了,觉得印加的太阳石在马丘比丘的可能性相当地高,不过恐怕会存在于外人不可能轻易下手的地方,必须找个向导。”

  “向导?”

  “我们还要顺路去一个地方。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可以出发了吗?”

  “可以了!”一听到我这么说,凯文马上就把抱在手中的纸袋拿给我。一打开来就发现里面装着一顶宽边帽和一件斗篷,是这一带的原住民最常穿的服装。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穿得像观光客会很危险,换上那个吧。”

  换上当地的衣装后,我们请当地的居民让我们坐在卡车的车厢上前进,凯文打算前往听说“可以找到向导”的乌鲁班巴村落。

  高原的斜坡上是一整片被当地人称为andcnCS的梯田,形成了整齐划一的阴影。听说那一大片田地都是马钤薯田,成群的无峰驼家畜和我们擦身而过,无论看到的或听到的,对我而

  言都是那么地新奇。越过深不见底的险峻山谷,眼前出现一座山顶覆盖着白雪的六干公尺级高峰——萨尔坎泰山。

  行经完全没有铺面又凹凸不平的道路上,凯文坐在卡车上摇来晃去,同时看着对面山谷上的梯田,我则紧紧盯着他的侧脸。

  哈汀他们曾经说过,凯文有一个有趣的才能,就是到了别人的土地上,只要看过当地人的穿着打扮,就可以马上学起来。这种事看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可见他的观察力和适应能力一定比一般人强,像我即使穿上斗篷,还是觉得自己像个换穿衣服的玩偶,怎么看就是怎么不像,但是凯文却不一样,他穿上斗篷不仅不会不自然,甚至还让人觉得他很快就融入当地的气氛中。

  *注8:马丘比丘(Machu Picchu)意思是古老的山,秘鲁最大的观光圣地,也是南美最大的考古遗迹。

  凯文仿佛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岁月就停止增长的彼得潘,不过他的内在并不是小孩,比起我来,他是一个非常成熟、可靠的成熟男性,自然也有丰富的经历。或许是外表的缘故,我和他在一起时,总会感觉到自己是一个格外渺小的人。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同样都是‘奥丁捡回来的孩子’,才更让我有这种想法。

  “对了,你到阿斯嘉特之前住在哪里呢?”

  凯文看着我,脸上露出想问我“在这种地方问这些干嘛?”的神情。

  “啊,因为我听说你也是奥丁捡回来的孩子”

  “很遗憾,我丝毫没有待在米德加尔特时的记忆。”

  “咦?”

  “我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记忆。我小时候倒在‘诺伦之泉’的岸边时被救了回去,救我的人大概是从我身上穿的衣服来推测我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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