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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岳群山不再沉浸在清晨的气氛中,破晓前动身前往内院的奏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这的确太不寻常了,冲山他们曾经上山搜索过,后来因为雾太浓而不得不暂时中断搜索返回宿坊。
「喂!雾这么浓太危险了,快回来!」
内海不听劝阻,在以山为游乐场的美咲带领下,急急忙忙地赶向内院。
(嘉手纳那家伙,难道已经被艾札克攻击了!?)
「啊!……嘉手纳!」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大叫。
在逐渐散去的薄雾当中,奏精神恍惚地坐在内院的石阶上,赶到内院的内海和美咲看到散落在神社前的物品,都吓得无法言语,手术专用手术刀和钳子随意丢在地上,冷冻箱或许是被奏踢翻的吧,盖子敞开翻倒在地上,里面的冰块已经开始融解。
「喂~~嘉手纳!没事吧,振作一点,嘉手纳!」
被内海用力摇晃后,奏才终于回神,看起来似乎已经坐在那里好几个钟头,美咲看到沾满血迹的修行僧服急着问道:
「嘉手纳,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沾满泥巴的修行僧服血迹斑斑,头发和脸上也都沾满泥土,只要看到他的头发和脸上满是泥泞、衣衫破破烂烂的模样,就可以猜出这一夜想必经过一场暴风雨似的激烈战斗。
「内海……山濑……」
「太好了,没事就好,你害大家担心得要命!」
「嘉手纳,神乐崎同学没事了,毒已经解了,你可以安心啰!」
「是吗……」奏的声音细如蚊鸣,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太好了。」
「喂,发生了什么事?那些奇怪的器具是什么?是谁放在这里的啊?」
奏又面无表情地瞪着石阶上的某一处,喃喃自语地说道:「结束了。」
「结束了?什么事?」
奏的眼神如死鱼般呆滞,许久才抬起头看着内海,那苍白憔悴的脸一点也不像奏,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内海,我……」
「别说了,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再聊吧!比起这个,艾札克呢?喂,艾札克人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奏的眼眶霎时从内侧湿润起来,眼看就要滚出泪珠,脸庞稍稍一皱,眼泪就随之决堤,内海和美咲吓了一大跳,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喂、喂,嘉手纳。」
结果一发不可收拾,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奏悲伤得顾不了其他事情,只是尽情地放声大哭,内海和美咲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地守在他身旁……
※
回到宿坊后,奏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
或许是精神上的打击和极度的疲劳使然,再加上过度使用「黑色心脏」。
他在半昏睡状态下沉沉睡去,好不容易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凯文、内海、美咲以及冲山清宽和尚都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
「终于醒来啦……」
「内海。」
奏躺在被窝中,身上的伤已经经过包扎处理,不知道是谁帮他换上了浴衣。鹰山不见人影,自从奏回来之后,他为了安抚精灵而四处奔走,御岳昨天一整天都不是很平静,完全不知情的奏,看了看大家后就又开始发起呆,好像还没有睡饱似地一脸茫然。
「奇怪?为什么神乐崎会出现在这里?」
「嘉手纳。」
「差不多该去神社了吧……」
奏似乎睡昏头了,没有发觉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该去向犬兽请求神谕了……艾札克呢?他还在洗澡吗?」
内海一群人吓了一跳,奏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好几天前。
「我好像作了一个恶梦,感觉非常糟糕,在梦中艾札克他……非常认真地,叫我把心脏……还给他……」
奏喃喃自语之后,才发现四周的人表情都相当凝重。奏不安地问道:
「喂,你们是怎么了?」
「……我们检查过艾札克的行李了。」
内海把艾札克的行李箱搬了过来,从箱子里拿出小型冷冻箱,大小大约可以摆放一颗心脏,奏这下终于完全清醒,接着被取出的不锈钢罐中装着已经消毒过的手术刀和钳子,甚至还放有简易导管。
奏这时才被拉回到现实。
脸色惨白,不发一语。
「艾札克从那时候起,就没有回来了。」
内海严肃地解释现况。
「你们在内院见过面了吗?」
奏苍白的脸颊上,有气无力地浮出一抹苦笑。
「原来……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作梦。」
低语之后,又面无表情地三缄其口。凯文什么话都没多问,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身旁的清宽和尚也一样,因为了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