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根据就在『马林科夫文件』里面。」
朱德仔细地看着艾札克继续说道:
「这些大多是你出生以前发生的事吧,你哥哥比你早七年出生,发生过什么事你未必全都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
「算了!」朱德想要结束话题,于是从梯子上走了下来。
「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要取回心脏,亲手从嘉手纳奏身上取回心脏,否则永远别想回国,听懂了吗?」
艾札克用沉重的表情回答:「是的。」
「我早有这样的打算。」
「下次再出现类似失误,就别怪我严惩你,你必须作好觉悟,要是你敢再犯错,我就让你追随你哥哥而去,一偿你的宿愿。」
朱德抛下这句狠话后,晃着背后那束银发走出铁道公园的大门。
等朱德离去后,艾札克依然久久无法离开现场,他越过D51车身上的看板,看到了宛如从火车烟囱吐出的点点星光。
(哥哥,我……)
想对哥哥倾诉心事,却无送言语。
(……我……)
*
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呢?
回家后,奏缩在房间里,将手肘靠在书桌上反复思考这个问题。
理化参考书摊在书桌上,化学反应项目记载着硫化铁的化学公式,很多人说学校里学的东西根本不能实际应用在社会上,然而奏的亲身经历证实了这种说法并非完全正确。
(神乐崎的话真的是捏造的吗?)
「基本上是不太可能……」
问题是,假使神乐崎的话是真的,那就不妙了,捐赠者还活着……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
希望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因为艾札克救了自己。
不过奏觉得凯文说的未必全都是假话,因为凯文说话的方式、表情或整体感都不像在说谎,奏从来没见过厉害到可以脸不红气不喘地捏造事实的人。
(那么,艾札克呢?)
老实说,如果是艾札克的话,奏并不是很了解他,每当奏被他强烈反驳时,总会觉得或许就是他说的那么一回事吧,反而迟迟不敢坚持己见,这或许是奏长年生病养成的坏习惯,为了避免别人抛下自己,他在潜意识中总是不断地自我警惕,绝对不能做出惹对方不高兴的事情,并且告诉自己必须做个乖孩子。
只要改掉这种坏习惯,就可以看清真相。
事实上,这却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奏甚至不敢确定自己当时是否真的想移植心脏。)
自己说不定只是因为听了拚命帮自己治疗的医师或悉心照顾自己的亲人们的意见,以为,那就是自己的想法而选择开刀,其实奏的想法更加软弱,他也曾经很担心地反问自己:「真的有必要大费周章地移植心脏吗……?」
(我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奏从未像现在这样怀疑过自己、像这样认真地检讨自己,直到遇见他——凯文后,才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奏一边望着挂在横杆上的两件立领学生制服,一边想像着自己和凯文一起上学的情景,他突然站了起来,从口袋中拿出附上红白相间的缎带花、上面还写着「神乐崎卓」的红色名牌,然后将它别在凯文的立领制服的胸前,虽然凯文本人没有这样穿过,不过,每当奏看到他的制服时,就好像看到他盛装打扮的模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自己和凯文一起出席毕业典礼的情景。
(他的本性不坏。)
不过,如果真如凯文所说,艾札克真的是捐赠者的弟弟的话,那他救了自己不就等于是背叛同伴吗?要是真的关心哥哥的生死,就不应该涉险帮助我呀!
(凯文的话果然不是真的,取回心脏那么恐怖的事情艾札克不可能做得出来。)
突然好想见见艾札克,尽管奏对着房门呼喊,但是艾札克却似乎不在房内,找遍了整栋屋子还是没有找到他;奏连浴室和洗手间都找过了。
「艾札克先生刚刚出去了。」
「出去?」
「他说要去买东西,或许是去便利商店吧。」
仁美阿姨告诉奏,奏应声之后,门口的电铃就突然响起,一打开大门就看到穿着便服的内海站在那里。
「嗨,我来拿我的毕业证书啰!」
内海好像说过傍晚要和同学一起开毕业庆祝会,所以会骑脚踏车绕过来看看,他现在大概刚参加完庆祝会正准备回家,奏赶忙将保管的东西交给内海。
「顺路的话,要不要坐上脚踏车兜兜风呢?」
或许是因为这里位于半山腰,所以只要一入夜天气还是有点冷。奏坐上前面挂着菜篮的内海爱车,迎着晚风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唉!白天真是吓死人了。」
内海边踩着脚踏车边笑着说道,奏则搭着内海的肩膀站在固定在后轮轴上的踏板上心想,内海这家伙一定得意得到处宣扬。
「笨蛋,我怎么可能跟别人说啊,在教室里打败怪兽这种话谁会相信呀!」
没想到内海竟然活得这么现实。